宣白二人往车窗外看,发现汽车驶入这段街道,隔段路,便有两个凶神恶煞大兵,拿长枪笔直地站着。这也罢,更令人畏惧,是座小楼二楼露台上,也出现几个穿着军装人,竟俨然守着两挺重机关枪,乌黑枪口对准街面。
宣怀风虽未带过兵,毕竟从小也跟着父亲在军营玩耍过,看着路边那些士兵军装上挂番号标记,两道眉便紧蹙起来,说,「这看着像是个加强武装连,恐怕是你父亲调来。」
他刚刚才向白雪岚给出冷淡示意,现在大敌当前,担心起白雪岚来,不免又把自己气愤给忘,主动开口和白雪岚说话。
白雪岚却不见丝紧张,双目反而如星辰般,蓦地闪亮起来,微笑着说,「是武装连,这可不错。」
宣怀风听这口风,猜想这个武装连恐怕有蹊跷,问白雪岚,「难道连这个里面,也有你埋伏暗哨吗?」
白雪岚这时哪敢回嘴,连声应道,「错,都是错,你别急。」
正在这时,汽车忽然戛地刹,白雪岚抱着宣怀风,两人身体猛地往前倾。
白雪岚骂道,「怎开车?」
司机在前头战战兢兢说,「刚才匹马忽然打横里出来,跑前面去。」
白雪岚说,「汽车是铁,马是肉,你照直撞过去就是!宣副官就在车里,急刹车碰着他伤,要你命!」
认。对别人,那就难说。」
宣怀风说,「对你自己父亲呢?」
白雪岚说,「那不行。则并没有错。二则,谁叫他打你。他打你,心疼。」
宣怀风说,「他也打你,也心疼。但总以为,事情总是可以谅解。」
白雪岚说,「那只因为他打不过是罢。他要是把你姐姐踢断两条肋骨,你抱着你昏迷不醒姐姐,吓掉魂跑医院去,你能不能谅解?」
白雪岚对自己底牌,向来要保持高深莫测,可刚才把宣怀风气成那样,这次无论如何不敢卖关子,只好和盘托出,「这是在济南城杀手锏,光埋伏几个暗哨怎能安心。花老大力气,才叫这
司机结巴着说,「只是……看那骑马人,好像是三太太……」
白雪岚愣,才说,「你看花眼。愣着干什?还不快继续开?」
司机便又重新把脚挨上油门。
所幸有他这样刹车,宣怀风情绪已不再那样激动。他不肯让白雪岚抱着,把白雪岚往外推,冷冷道,「你也不用急。现在你要顾着你计划,不会吵闹,更不会做你负担。你只忙你,别把精力花在身上。」
白雪岚真要开口,前头司机忽然叫道,「总长,不好!」
宣怀风无法给出答案,时沉默。
白雪岚冷笑,「果然,在你眼里就不值什。挨打,是可以谅解。你姐姐挨打,就不说话。」
宣怀风忽觉心窝阵扎心剧痛,抬起头,直直地盯着白雪岚说,「你不值什,那昨晚,是自己犯贱吗?为向着你,姐姐手指都断!你哪里不值?姐姐……姐姐……」
白雪岚见他嘴唇发紫,喉结直颤,忙把他抱住,软声说,「别急,你别急。」
宣怀风在他怀里,气得声音也带哽咽,愤愤地颤着说,「你明知道……你不该拿姐姐打这种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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