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摸着,忽然摸到个奇怪褶皱,垂着眼看,原来并不是什褶皱,而是个破洞。这才想起,白雪岚今晚也是中埋伏,在林子里九死生过来,这外套竟是被树枝荆棘刮好几个洞。虽然如此,披在身上,犹使人感到温暖。
隔会,白雪岚回到车上,坐在宣怀风身旁,只手搂住他,吩咐司机,「开车。」
汽车缓缓开动。
许多武装连士兵骑着马,护卫在汽车四周。
宣怀风感觉到汽车开动时微微晃动,觉得这样入睡倒很舒服,可是心里又有放不下事,强撑着精神问白雪岚,「你刚才,是和他们商量抓展
宣怀风心想,打这场夜仗,多少人还在看着,你还只管这些无关要紧小事。可若不好生回答,又怕白雪岚性急起来,要做出些更叫人尴尬事,说,「那都是马血,实在没有受伤。倒是你,挨他们顿打,有没有伤着哪里?」
白雪岚对自己身上伤是从不在意,随口说声没事,又问,「你累不累?」
宣怀风说,「累得很。」
白雪岚便问有没有汽车。
五司令说,「们开两辆车来。」
大,咬着牙,大步往林子方向走。
他原本觉得自己很镇定,但越靠近林子,越有种无法抑制焦灼,步子越走越快,到后来几乎是放开地奔跑。刚接近丛林,白雪岚把护住自己人推开,从林里跑出来,饿虎擒羊似,把将他给擒,拖进林里,紧紧地抱着不撒手。
宣怀风被他两根手臂像老虎钳子似钳着,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抬眼看,周围黑压压地站着许多人。宋壬也就算,毕竟在首都公馆里长过见识,还能脸不红心不跳,武装连两位连长和那些拿枪士兵,难免就有些手足无措。
宣怀风大为尴尬,忙推白雪岚,「放手。」
白雪岚抱着他,仿佛把天堂抱在怀里样踏实,竟已如痴如醉,喃喃说,「再抱会。」
白雪岚说,「那正好,五叔和大伯父,父亲辆,和怀风辆。他今天折腾得够呛,们先回去。什事,也等回家后再说。」
众人都无异议,便都往山脚停泊汽车地方走。至于留下多少人打扫战场,处理善后,自然有房连长去布置。
白雪岚把宣怀风带上汽车,让他在车后座坐好,脱下自己身上外套,罩在宣怀风身上,说,「你歇会,很快就来。」
说完就下车。
宣怀风今天跟梢,打枪,还拿手雷劫人,都是耗神耗力活计,现在放松下来,觉得四肢百脉都软成水似,倦意直透上来。关上门汽车里安安静静,给人很安全感觉,他指尖摸着白雪岚外套衣料,心里说不出放松安详。
宣怀风看看站在咫尺三位司令,简直要找条地缝钻进去,胀红脸道,「总长,你别闹。」
三位司令见自家子侄这样惊世骇俗,也不知该摆出什表情来,索性装不知道,转过脸,把眼睛看到别处,咳嗽咳嗽,揉鼻子揉鼻子。
白雪岚深情伤心智,恍惚也是瞬事,马上醒过来,这才松开宣怀风,拉着宣怀风胳膊打量,「有没有受伤?」
宣怀风说,「也就点擦伤,没有大碍。」
白雪岚问,「那怎母亲给你大裘上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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