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开张支票给喜笑颜开经理,买东西自然有人送回白家,不必他们操心。
白雪岚问宣怀风,「午饭如何着落?」
宣怀风大方地道,「自然着落在身上。」
他虽然答应做东,但对济南城点不熟悉,并不知道哪里有好馆子。还是白雪岚指点,叫司机把车开到间叫玉楼东馆子去。到地方,叫伙计要间精致小包厢,宣怀风接过菜牌看,才知道是家湘菜馆子,笑道,「你口味也重,不是咸就是辣。」
白雪岚说,「嫌湘菜辣吗?那们另找家。」
秦姨太孤零零站着,不断拿手擦眼泪,实在说不出可怜,再望望白雪岚,虽是满脸微笑,大概心里也有些不好过。然而就算不好过,白雪岚顾念自己心情,是绝不会在自己面前流露出来。因此他也体贴着白雪岚心情,先把秦思燕话题略过,只聊那方手帕,用平常语气说,「这可奇,既然要扔,何必还拿回来?」
白雪岚说,「不拿回来,难道让你随身用东西,落到廖翰飞手里?」
宣怀风笑道,「你这人小气起来,真是小气得过分。这又不是古词小说,还担心那种借物而生段故事老套路吗?不过是方手帕,就算落到他手里,他能拿去做什?」
白雪岚心想,怀风是个欲望甚少人,又未尝过欲求而不可得滋味,对这些真是窍不通。殊不知男人好色起来,内室宣*之时,拿着垂涎之人贴身物,什下流花样玩不出来?想到廖翰飞拿着沾有宣怀风气息手帕,做那些*邪之事,白雪岚就阵恶心,他当然是要防患于未然。只不过这种龌龊想法,没必要告诉宣怀风。
所以宣怀风问,他只是微微笑,说,「你说对,他拿这个并没有用。可对你东西,向来就这小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宣怀风说,「不要另找。你既然特意过来这里,想必这家味道不错,也要大着胆子试试。」
正对着菜单琢磨要什菜,包厢门帘忽然被人掀,原来又是蓝
那洋货行离鞋袜店不远,两人说这几句,已到地方,便又下车逛商店去。
这种日子,对洋货行来说正是做大买卖日子,早备许多昂贵舶来品,齐齐整整地摆满在店里,宣怀风走进去,只见琳琅满目,眼花缭乱,回头对白雪岚笑道,「出门前应该先拟个单子,算算要备多少份过年礼。」
白雪岚说,「现在算也不迟。」
宣怀风说,「新认你父母做干爹干娘,这两份是定要准备。你大伯父大伯母,还有二司令,五司令,那天都给见面礼,也不能不做点孝敬。还有你那些妹妹们,要是不给她们备份,恐怕她们又要闹……」
白雪岚见他掐着指头五十算,真是可爱极,笑吟吟地耐心等着。好会,宣怀风大概琢磨清楚,便开始个个玻璃柜看。男子买起东西来,没有女子那般喜欢挑拣,宣怀风也不和白雪岚客气,喜欢什,便叫经理从玻璃柜拿出来,略看两眼,把头点,白雪岚马上就叫雇员把东西包起来。两人这样配合,雷厉风行地潇洒花钱,不过半个钟头光景,要送给众人礼物都挑好,包裹像座小山似,都堆在张大玻璃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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