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正等着这句,正儿八经地说,「爷爷,不能撵,这都是人证。要是没人证,怀风罪就不能定。」
廖翰飞唯恐白老太爷松口,忙说,「这老妈子不能算人证,她这样穷,定是为钱出卖主人。」
白雪岚说,「姜老太婆也穷,也能为钱出卖恩人。如今姜家堡已经烧,个老妇人无依无靠,有什不能卖呢?良心当然也可以卖。」
偏那吴妈不识趣,把晕过去旧主人翻过来,对着她脸啪啪阵抽打,边扇边骂,「你还装死吗?当年你怎答应?说伺候得好,姜家会给养老送终,如今把当乞丐样打发,你哪样对得起?不得个公道,不能下这口气!」
白老爷子跺脚道,「赶出去,赶出去!这些粗野村妇,说话如放屁,算得什人证,通通给滚!」
老太太守节,可人天性总有种恶劣,看着道德模范从神台上跌栽进粪坑,会感到莫名快感。众人听姜老太太质问,不由心想,这是你贴身老妈子揭发出来,就算不能全信,大概总有点影儿。姜家那样殷实,堡丁佃户里好些壮汉,姜老太太又在家里全可以做主,要做点瞒人事还不容易?如此想再想,越想越有道理,看姜老太太目光,也就变味。
宣怀风这时候,却把眼角微微往白雪岚脸上扫。见他抿着薄唇,唇角那幻起点,透出邪邪坏坏气息,心里便有些明白。
姜老太太悲愤地捶胸顿足,「冤啊!冤啊!冤啊!」
吴妈嗓门比她还大,「你偷汉,亲眼见!姜家堡厨子王七,就是你个姘头,他晚上往你房里端吃食,为什关上门?你们干那些好事,在窗户外头,全亲眼看见!有个字撒谎,就死在这里!」
姜老太太大叫,「你!你把个死人来栽赃,叫如何分辩?你快死,快死!」
居副官不敢耽搁,伸手就拎着吴妈后领,把她往门外拽。其他护兵拿着枪,把姜家堡干人等都轰出门外,连地上躺着姜老太太也抬出去。
这样清场,乱哄哄会场顿时清爽许多。
只是廖翰飞计算得很好场胜利,眼看要化为乌有,十分恼怒,不甘心地说,「就算人证可不信,那物证呢?这物证,总不能不算数。」
白雪岚笑道,「物证嘛,也有。」
他回头看孙副官眼,
吴妈越见她悲愤,越是说得痛快,「亲眼见!说就是实话,你要快死,不能够!」
姜老太太直着脖子喊,「老天,快打雷劈这黑心肝!…………」
话没说完,两个眼白往上翻,竟是气晕过去。
吴妈还不甘心,往地上扯她软绵绵只手,「别装死!你起来!咱们把官司打完!老爷子在这,你偷汉子,对不起他死去兵,看他怎发落你!」
白老爷子前头被两个不争气子孙气得不轻,才刚恢复下,又目睹姜老太太这场闹剧。想当初姜小三为自己战死,自己将亲外孙女许配给姜家,谁不竖起根大拇指,夸声白司令对手下有情有义,经过今天这出,自己老脸是没地方搁。见吴妈还闹个不休,憋着怒气蓦地爆发出来,拐杖重重打在居副官身上,吼道,「死吗?就看着人撒泼,都给撵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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