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个职员过来说,「山茶染织厂老板来找万襄理,已经请他在襄理室内等着。」
万襄理说,「知道,你先叫人准备茶水招待下。」
等职员走,他回头对着陈经理,脸焦急,「这下糟,染织厂胡老板,存在们银行款子怕有三十来万,他如果也要全提……」
陈经理鼓鼓腮帮子,露出个冷笑。
万襄理说,「都这个时候,经理还笑得出来吗?」
陈经理说,「固然知道先生是不大在乎钱人,不过,若过年再取,这利息别不说,买条上好南洋珠子送女朋友,也是件有趣味而不失实惠事。何苦在乎这几天,白白亏这笔?」
男人过来就是为取钱,见陈经理东劝西劝,态度虽然热情,但中国人老话里,有句无事献殷勤,非*即盗,所以对广播话原来半信半疑,现在倒信七、八分,索性也不和对方闲扯,直白地说,「实不相瞒,在法商银行也有个户头,今早他们银行经理打电话来说,贵行资金恐怕有些紧缺。如果这边款子取,存到他们那边去,损失利息他们赔上。因此利息上头,并没有损失。」
陈经理听,几乎岔气,「法商银行也是鄙行同业,怎能这样信口雌黄?先生你也是有见识人,自然知道他们不过是落井下石,要和们抢储户。这样不光明手段,先生难道还反而信任他们,要把款子存他们那里去吗?」
他越拖延着不肯答应给款,男人越是为自己钱担心,只好不客气地说,「法商银行值不值得信任,那是事,至少人家银行,并没有去贿赂记者,掩盖新闻啊。张定存折子,连利息也不要你们付,是为你们省笔,为什你反而老大不高兴?难道你们真拿不出这笔款来?」
话说到这个分上,陈经理是不能不放行,否则传出去,就是银行无钱铁证。他只好签单据,取出印章盖,叫个职员来,领着男人去取款。
陈经理脸上笑容更深层,拿起纸烟在桌上度度,露出老狐狸般森然眼神,缓缓说,「你看在金融界混几十年,能让个小孩子逼上绝路吗?他说要百五十万,自然不能只准备百五十万。告诉你,廖翰飞刚刚送过来那批,已经是两百万。另外,昨晚已经把几十年老脸都舍出去,和有利银行谷经理说好,他们银行,可以借们五十万中央银行本票。」
万襄理大喜道,「哎呀,经理怎不早说?让急得几乎要跳楼。」
陈经理说,「你以为五十万中央银行本票是白借?答应老谷,给十六分利,不到迫不得已,
男人走,万襄理气急败坏地走进来,拍着大腿说,「经理,刚刚迫不得已,放笔四万块款子。你知道不知道,们这次,真是遇到太卑鄙人啦!」
陈经理沉着脸说,「知道。法商银行这样落井下石,真是个狗东西。」
万襄理擦着汗说,「他们这时候背后捅刀,真是要们命。如果再来几个储户要提全款,给还是不给?要是不给,传出去恐怕局势更糟。」
陈经理说,「这是没有选择,给他们。」
万襄理说,「给他们,银行这边款子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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