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忙松手说,「哎呀,对不住,光顾着和你开个玩笑,没瞧见你端着咖啡呢。」
说着也顾不得再去另找毛巾,抓着自己长睡袍个衣角,帮白雪岚擦着,边问,「怎样?烫着没有?」
白雪岚垂着眼睛,瞅他紧张地蹲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擦大腿上那片湿迹,不会,瞳孔颜色变得很深,沙哑着声笑道,「没烫着。不过,你再擦下去,可要擦枪走火。」
宣怀风怔下,往他两腿中间地方望眼,果然有些令人脸红征兆,不敢招惹他,赶紧收手,站起来问,「别开玩笑。真没烫着吗?」
白雪岚说,「真没有。皮厚肉粗,子弹都打不进,还怕几滴水?你不信,要不要脱裤子给你瞧?」
风伸手摸摸那块地方,没有丝热气,可想白雪岚早就起床。也不能说起床,也许他昨晚见自己睡着,就马上起来,不知忙什要务去。
宣怀风虽说睡觉,但因睡得不好,醒反比睡着前更累似,那腰腿里酸痛倒是真全醒,阵阵在骨头里刮着难熬。这样躺在床上更不受用,他便挪到床边,把床头柜上放手表拿起来看看,差不多七点半。用这时间对比窗外黯淡日光,想来今天是个阴冷日子。恍惚间,似乎明白过来,这夜不安从何而来。
今天就是大年三十,去年这时候,姐姐还百般叮嘱自己去和她道过年,电话往会馆打遍又遍,今年这时候,姐弟俩要再和和气气地块吃顿年夜饭,已是奢望。
国人最喜庆团圆日子,他身在异乡,浑无归处,想起崔涂那句「那堪正飘泊,明日岁华新」,正中心境。又想起王湾悲泣「乡书何处达」。自己故乡,自然是广州,然而那却像已过去许多年,记忆中宣家老宅模样,竟隐隐有些模糊。可恨自己当日视为理所当然,甚至没有细细看过,珍惜过。
他在床上呆坐片刻,再三犹豫,是否要打封电报到首都,给姐姐问声过年好。然而又想,自己这电报若是打过去,恐怕她原本无气,也要生出三分气来。
宣怀风说,「大清早,见面就不正经,尽说无赖话。你裤子还有干净吗?拿条给你换上。」
白雪岚不许他走,抓着他手用力扯,让他跌到沙发里,身体压上去,邪笑着说,「昨晚吓唬帐没算,今天早又吓唬,这个帐可不能放过。」
低下头,先浅浅吻吻宣怀风唇瓣,顿顿,像做个很好准备似,然后又低头,做
还是算。
宣怀风无声地叹口气,下床穿上衣服,走出客厅,看见白雪岚坐在沙发上背影,不由站住脚,认真地多看两眼。
说来奇怪,自己身体羞于启齿酸痛,全要算在这个人帐上,可醒来后第个见着就是这个人,心里说不出踏实,居然时将他种种恶行都抛之脑后。尤其是见他这样安静地毫无防备坐着,那静谧满足气味,直填满在胸膛里。
宣怀风望着这景象,无端就生出微甜感慨,缓缓走到沙发后面,伸出两只手,从后面亲昵地环住白雪岚脖子。
白雪岚正拿着杯咖啡,低头看文件。冷不防脖子受偷袭,手猛地动,小半杯热咖啡全撒在西装裤上,烫得他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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