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宁芳仿佛被这些话，像鞭子
样抽在身上，脸色死人般青灰
颜色，浑身发冷，哪里还有站起来力气。
白雪岚还要再说什
，白老爷子却不肯给他这个面子，故意截在他前面喝道，「不滚是吗？居副官，把她轰出去！」
居副官答应
声，招两个护兵进来。冷宁芳母亲白秋雅吃斋念佛许多年，早从娇惯任性大小姐，变成只会低眉顺眼妇人，打从白老爷子开口，就如泥雕木塑般僵硬着，这时见两个粗鲁大兵，伸手去拉扯她女儿，眉心忽然痛得阵乱跳，从前往事，幕幕像响雷样在眼前炸开。她猛地挤出人群，使出浑身力气，把那两个大兵推，高声地喊，「滚开！」
白老爷子又惊又怒，拐杖往地上跺，问，「连你也要反？」
白秋雅尖声说
也就不能再作声。
冷宁芳这时，仍是木偶似跪着，头低低垂着，别人只看见滴滴眼泪，啪嗒啪嗒砸在昂贵金砖地板上。
白老爷子却并不瞅她眼，朝着众人说，「
心里清楚得很，你们这些人里头，有人以为老，很不把当回事，而且暗地里，骂是冷血老古董。你们也不想想，若是冷血老古董，当年女儿和别人生下这个野种，就淹死她。就是时心软，把她养下来，供她吃，供她喝，不想大，竟又给惹出桩丑事。她如果有点骨气，为着白家名声，当时就该去死，可她偏偏没这点骨气。」
冷宁芳见他当着众人面，提起从前自己被强,bao惨事，终于忍不住，哇声哭出来，手里红包用力攥成团，这时五指松，红包无力地跌在地上，沾着她滴落泪水。
白老爷子却仿佛没听见，继续说，「还是心软，想着毕竟自己亲外孙女，千挑万选个姜家，要给她个下场。然而她丈夫死，就把自己婆婆也抛弃，并不问允许，就跑回白家来。大概她以为跑回来，就能继续当她大小姐，只能还养着她？作你娘梦！既然她不把当上人看，大可不必把她当小辈看。这家里，再没有她位置！」
他发威，连几位司令都不敢接茬，媳妇们低头屏息，姨太太们更是尽量缩着身体，不想引起点注意。只有白碧曼听着，心里十二分痛快。
白雪岚见白老爷子又命居副官把冷宁芳红包收回来，不等居副官过来，抢先把地上红包捡起来，往白老爷子面前桌上放。白老爷子看，居然有两封，瞪着白雪岚问，「你这样，是要和割断关系？」
白雪岚笑道，「您误会，这是自首。您老人家气，是姐姐不得您允许，从姜家堡回来。其实姐姐当时百般不愿走，是把她绑架硬带回来。犯这个大罪，不挨打就万幸，所以先把红包退回来，希望少挨点打罢。」
白老爷子板着脸道，「你不用说这些漂亮话，各家有帐各自结。你帐，自然有清算时候。至于她，难道只气她从姜家擅自回来？」
手里拐杖举起来，朝冷宁芳指，满脸不屑地斥道，「丈夫才死几天，就和什副官搞在起。大字也不识个村姑都知道要守几天孝呢，哪知道们白家养出来这种不要脸东西。快滚！眼睛里容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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