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到床上,看漫画打发时间。他想头钻进故事世界里,却总忍不住去瞟台钟上时间。离天皇杯开球还有八分钟,七分钟,六分钟,五分钟……
他不准备看,却又定不下心,只觉得仰卧全身都轻飘飘。
那小子今天也是首发吗?
正纪扔开漫画,狠抓头发,视线不住地往电视上溜。
——打死也不看。
这三年里,索契冬奥会、连环随机杀人案、消费税上调、广岛,bao雨、御狱山火山喷发、新干线火灾、棒球球员赌球、SMAP[1]解散风波、艺人性犯罪、南美在里约首次举办奥运会、美国特朗普总统上台等新闻层出不穷,天天地覆盖掉这个名字,如今大众也不会再讨论“大山正纪”。但在他看来,被诅咒过名字是永远也洗不干净。
有人恍然大悟似说:“对,今天是天皇杯吧?”
社员们回答说:“对,对。”
“是决出八强战啊。”
“们业余球员希望之星。”
捅他,提醒他:“喂!”说话学弟愣下:“说什不该说吗?”
正纪心口阵刺痛。
职业世界已经与他无关。
说真心话,他是想上那家球队由他尊敬教练坐镇名牌大学。那位教练能力素有好评,也答应过给他体育推荐。
但教练最后选中是对手学校王牌球员。
正纪出公寓,走到步行四分钟处便利店里。他随便翻看漫画杂志,往购物篮里扔本。他在店里闲逛,拿起奶酪味薯片和杯装香草冰激凌。
上高中时,他习惯吃有营养师证母亲做饭。那时他注重营养均衡,心强身健体。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正纪把猪排饭和明太子饭团放进购物篮里,又回头拿袋薯片。
虽说职业梦碎,但刚进现在这所大学时,他对垃圾食品还是有些抵触和罪恶感。只是随
他们平时谈论大多是海外足球,对国内——尤其是杯赛不大关注。但这届不样。职业队与业余队同场竞技天皇杯上,以弱胜强向来是大看点,今年有家东京大学就连续上演这好戏。他们在第二场比赛中用三比二放倒乙级联赛队伍,第三场又以比零打败甲级联赛下游球队。第四场对手是去年甲级联赛霸主,要是在这关键战上再来次以弱胜强,就会成为甲级联赛有史以来第支打进八强大学球队。
周围激情澎湃,正纪却感到心中陡然冷下来。
毕竟这所势如破竹大学就是他当时计划要上那家。他看到新闻,对手学校王牌球员在挤掉自己,靠体育推荐入学后大放异彩,备受瞩目。此后他心就乱,冷静不下来。
本已忘却——不,是假装忘却不舍之情又抬头,他对荒诞现实怒火再次烧起来。
正纪压抑情绪,随口附和。和队友们告别后,正纪回家。他现在住在离大学两站路公寓里,是租,租金和生活费都靠父母打钱过来。
他明明踢得更好,为什……
正纪无法理解。他怨天怨地,诅咒教练。
他没中选原因,教练在最后关头换人原因。
想象只能是想象,但……
“大山正纪”因杀人被捕已过三年,他什时候才能摆脱这个令人作呕名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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