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什新冠?
正纪不顾切地给人事打电话,逼问他。人事却坚称爱莫能助,只是不住道歉。
“已经把之前工作给辞!”他动之以情,人事依然没有改口。
要是放弃,他就失业。这件事对方理亏,所以正纪不依不饶,拒不接受。他心想,怎能拿句新冠就把他给打发?
然而谈超过三十分钟,两人也没有谈出结果。正纪坚持过,但最后还是泄气,挂电话。
上司脸唰地白。
正纪大觉快意。
他办完最低限度交接,顶着上司气急败坏视线离开公司。
现在想来,他以前何苦要想不开。只要放话说不干,这人和他就再没有丝关系,那些污言秽语也不会再伤他心。
摆脱无良公司,之后只要等着去新公司上班就好。
正纪松开手,露出“辞职信”几个字。
“那是什?”
“要辞职。”
“哈?你怎忽然说这个?”
“忍不下去,不干。明天起要把年假都休掉,不会再来。”
——录用。
大山正纪连面半年社招面试,终于在第二十五家拿到“录用”二字。
他个人握拳庆贺。那是家他现在待黑心公司没法比大企业,薪水也高。
他为辞职去公司。他正干着活儿,上司骂声和平时样爆发:“你没交文件!蠢货!”
要在往日,正纪会觉得自尊心受到践踏,十分屈辱,但今天可就不同。
他头晕眼花,怒不可遏,想和平时样上推特大发牢骚。他要控诉这种做法,请大众来评评理。
打开推特后,他看到跳出来推文,打个哆嗦。
那个“大山正纪”,那个用恶名覆盖大山正纪之名,把其他大山正纪推入地狱最底层猎奇杀人犯回归社会……
此前他潜意识总以为,“大山正纪”被判有罪,事件就此结束,恶名会在时光流逝中渐渐沉寂,他终能拿回自己名字。但事与愿违。
“大山正纪”没有被执行死刑,
不料三个星期后,新公司人事负责人发来邮件。正纪刚打开,“万分抱歉”这句道歉话首先冲入眼帘。
心口泛起阵说不清不安。
他深呼吸两下,往下看。
邮件说,公司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无法录用他。
正纪愕然,仿佛脚下发出巨响,开始坍塌。心脏发起痛来,呼吸也不稳。
说到这里,他想起自己上定时制高中时,也是这突然地辞掉便利店工作。
“你以为你这种吃不苦辞这里,还有哪家公司肯要吗?先给玩命地干!”
正纪险些冷笑起来:“已经找好下家,薪水比现在要高。”
上司瞪起眼,乱骂通,污言秽语波接波地袭来。
正纪忍无可忍,从口袋中掏出录音笔:“你不放走,就控告你职权骚扰。逼得上网曝光话,公司就等着被喷关门吧。”
他情不自禁地泛起轻蔑微笑。
“你笑什笑?”上司皱起眉头。如果有仪器能测量不高兴程度,这会儿指针定超出刻度。
正纪猛地站起,几乎将椅子带倒。上司惊得肩头跳:“你、你干什?”
正纪瞪他眼,从包里抽出信封,手拿着摔到桌上。
上司视线随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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