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虑下周带凯蒂起去潘普洛纳。”他面无表情地对海明威说。海明威脸突然涨得紫红,怒不可遏。
“他朝扑过来,抓住肘边桌子上盏点燃油灯,扔出窗外,砸在堆满木板和易燃物院子里。”坎奈尔回忆说。[4]
两位客人赶忙离开。在后来采访和记录中,他们两个都没有解释为什海明威对这个玩笑反应如此激烈。但扔油灯事是真,他对坎奈尔和麦克阿尔蒙厌恶之情终于大白于天下,并且是恨得刻骨铭心。事后,坎奈尔装作什事也没有发生,但是麦克阿尔蒙显然对这次拜访结果很满意,他为自己遭到冷遇向海明威
6月中旬海明威静下心来开始写作。他拿出个本来用作备忘录速记本,本子后面有些他“必须写”[1]信件大纲,收信人包括埃兹拉·庞德、西尔维娅·毕奇和“格蕾丝姨妈”(AuntGrace)[2],最后还列出他最近投寄给各个刊物出版短篇小说标题。
这天,他打开小本,翻到新页,用铅笔潦草地在顶端写下:
随青春而去
部小说
他开始写个海上探险故事,背景设定在1918年艘运送士兵船上,主角是海明威短篇小说里经常出现个人物——尼克·亚当斯(NickAdams)。小说开头是亚当斯和船上几位波兰军官对话,背景中有人漫不经心地弹奏着曼陀铃。就在两个月前,海明威对柏金斯说,他觉得长篇小说是种刻意且已经被穷尽文体,但他就这开始,再次尝试冲击部长篇小说。结果这又是虚晃枪,再无下文,草稿在第27页戛然而止。不过,海明威显然有意回到长篇事业中去。
7月很快就要来,对海明威来说,7月就等于西班牙,首先从潘普洛纳开始。他预订车票和金塔纳旅馆(HotelQuintana)房间。这家旅馆坐落于潘普洛纳镇中心主广场上,店主是狂热斗牛爱好者华尼托·金塔纳(JuanitoQuintana)。
海明威着手组织“节庆观光团”。他在给利夫莱特信中说,他已经渐渐有些很不错人选。唐纳德·斯图尔特将会重出江湖,并带上位阿尔冈琴圆桌会同志,罗伯特·本奇利(RobertBenchley),位幽默作家——前年冬天海明威家在奥地利时,本奇利就在附近,这年夏天他来到欧洲,为《生活》(Life)杂志写些报道。建筑师保罗·费舍尔也有兴趣前往。司各特·菲茨杰拉德并没有出现在早期成员名单里,看上去不太可能出行:按照海明威对庞德所说,那年6月菲茨杰拉德处于种“长醉不醒”状态。[3]
这次,有位潘普洛纳常客显然被排除在计划之外,他就是罗伯特·麦克阿尔蒙。行人启程前不久,麦克阿尔蒙和凯蒂·坎奈尔起吃晚餐,席间他们聊到“海明威和他马屁精们”——这是坎奈尔对“观光团”称呼。他们决定吃完饭去海明威“锯木厂老巢”趟,看看旅行安排得怎样。
“想看看送给他们那只小猫,所以们就去。”坎奈尔写道。
到海明威公寓,麦克阿尔蒙打算和他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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