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
交通费跟检查费，
还会准备
份谢礼。捐器官是以无偿为前提，所以不能花钱买你
肾脏，但还是会给你些钱，当作愿意接受检查谢礼，如何？”
“不要。”
“这笔钱是为感谢你接受检查，就算不适合移植，还是会支付。这对你应该是有利无害——哥哥，你打官司不是很需要钱吗？”
检查结果如果符合移植条件，再加上医师具体说明，或许哥哥会改变心意。这件事要成功，先决条件是哥哥必须愿意前往医院。
“烦死，说不要就是不要。”
“为什
没说？”
“说，他不答应。”
听见鼻孔重重吁气声音。此时女儿脸上有着什样表情，完全可以想象。以前她只要个不开心，就会皱起眉头，瘪起嘴，呼吸变得粗重。
“爸爸定摆出副要跟他吵架态度。算，自己去说。”
女儿脚步声在木头地板内廊上迅速远去。脱下长胶靴，踏上木头地板，抚摸着墙壁缓缓前进，进入客厅。
“——不想失去颗肾脏。”哥哥说得斩钉截铁，“已经七十多岁，只有颗肾脏太危险。”
当初医生曾说，正常人切除颗肾脏后，虽然短时间内会出现机能不足症状，但另颗肾脏会慢慢强化机能，最后恢复至原本两边机能八成左右。将这点告知哥哥。
“那也只是八成而已。被战争夺走四十年人生，现在好不容易回国，还要被夺走肾脏？”
原本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忍下来。深吸口气，压抑情绪之后才说：“不是被夺走，是赠送，颗肾脏可以救小孩条命。夏帆今年才八岁，却得承受洗肾痛苦，每星期三次，每次都得在医院里待上五小时。”
“——那是你外孙女。”
失望。”
“能不能先做个检查——”
“天至少抽十根烟，肾脏不会比你健康。”
“抽烟只会影响肺，跟肾脏没关系。到底健不健康，得检查才知道。哥哥，拜托你。”
“讨厌医院。”从声音听来，哥哥将头转向另边，“啊，那是狐牡丹草。这种草有毒，可别误吃。”
“那只是些很简单检查而已，
“——伯父，求求你。”
飘着淡淡灯芯草及线香香气空间中，由香里声音自下方接近榻榻米位置传来。
“真抱歉，拒绝。”这句话宛如把利斧，斩断维系双方丝线。
“哥哥，拜托你，先接受个检查就好。”站着说道。
“说过，不会接受检查。”
言下之意，就是与他无关。
“和久，该回去。”
进家门后，哥哥脚步声远离，另个敏捷脚步声旋即踏着木头地板来到内廊。
“爸爸，你说吗？”
朝着由香里声音方向摇摇头。
“如果检查结果不适合移植，就不能申请健保给付，高额检查费用必须自行负担——但你别担心，就算结果是这样，检查费用也由来出，所以——”
“狐牡丹草长得跟芹菜有点像，千万别搞混。”
“摘野菜不是兴趣。”
“遭遇山难时候，你总不想饿死吧？”
“不进山里，就不会遭遇山难。哥哥，为女儿，求你行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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