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八年前,们在这附近发动场游行,从日比谷公园走向地方法院,接着又走向国会议事堂。们用中国话及些简单日语单词大声呼喊,要求z.府保障们年老之后生活。当们向警视厅提出申请时,经办人员还以为们是中国人呢。”
们再度举步前进,寒冷空气盘绕在身体肌肤四周,此刻们多半是走在绿色回廊上吧。头顶上不断传来鸟叫声,听不出是鹡鸰还是麻雀。
借由视觉以外四感,看见景象甚至比过去亲眼所见还要鲜艳动人。话虽如此,后天失明者嗅觉与听觉并不比般人敏锐。们只是因无法仰赖视觉,所以尽可能以其他感官来弥补。
“是在九四四年前往中国东北,当时才八岁,后来——”
“抱歉,”打断他话,“现在得集中精
“啊,”那年老声音说,“你是村上先生?”
对方多半是从导盲杖认出身份吧。
“是。”颔首说道。
“是矶村铁平,正以‘找回遗孤未来互助会’会长身份对抗着国家。”
这个人年纪应该已过七十,声音中流露疲劳感,宛如病入膏肓垂死之人。伸出右手与他交握,或许是拜长年体力劳动所赐,他肌肉简直像岩石样坚硬。
摸,墙上大约手腕高度位置挂块板子,上头似乎刻着“法院”。约好见面法院门口,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就在走到墙壁尽头处时,忽然听到男人不耐烦说话声。
“——矶村先生,请不要害浪费汽油。不是说过,今天会去府上拜访吗?”
“真是辛苦你。直跟着,简直像警察样。”
“只是尽自己职责而已。哪像你,拿国家钱跟国家打官司。可别忘,你清寒补助金都是来自日本人血汗钱。”
借由肌肤接触,才能实际感受到眼前这个人是有血有肉存在。因此每次遇上素未谋面人,都会先跟对方握手。
“刚刚那位先生是区公所职员吗?”
“说起来真是丢脸,粗活都被年轻人抢走,再怎不甘愿,也只能靠国家给钱过活。走吧,们到日比谷公园长椅上详谈。”
边用导盲杖敲打路面,边跟在矶村后头。汽车废气恶臭逐渐消失,们来到处飘着花草植物清香地方。闻着花香,脑中浮现失明前所拍庭园景象:西洋风格花坛里,盛开着排列成几何图形各色花朵,有郁金香、三色堇、油菜花、水仙。想到这里,身边突然爆发出许多宛如小型鞭炮声般响亮拍翅声,朝着天空四散飞去。
矶村脚步声突然消失,于是也停下脚步。
“难道不是日本人吗?可别当是外国人。可是如假包换日本人。”
两人不再说话,气氛却是剑拔弩张。本来以为两人互瞪之后会大吵起来,没想到半晌之后,其中人却低声下气地道歉。
“对不起,刚才拜访个想法偏激补助对象,跟他发生口角,所以心情有些郁闷——请你见谅。”
“——总之今天跟别人有约,你改天再来吧。”
两人约好下次拜访日期后,其中方脚步声逐渐远离。边用导盲杖确认地形,边朝着留下那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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