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勉强挤出来笑容,如今依然烙印在记忆深处。当时他才七岁,只比大三岁,却抱持着保护弟弟责任感。
母亲迟迟无法下决心,但她知道自己绝对没有体力来回两趟,而且年仅四岁不可能独自渡河,因为当站在河底时,河面会淹过头顶。
母亲最后只能选择背着过河。浊流不断以强大力量朝们推来,感觉背后仿佛有只手要把拉入水中。由于母亲双手紧紧抓住绳索,只能靠自己力量攀附在母亲背上。大浪次又次淹过头顶,必须等浪潮过后努力将头探出水面呼吸。鼻孔进水,脑袋里顿时变得片空白。
就在隐约可看见对岸时候,走在前面哥哥松开抓着麻绳手,下瞬间已遭浊流吞噬。
母亲尖叫声“龙彦”,朝着哥哥消失河面伸出手臂,却差点连自己也被卷走,赶紧重新抓住绳索。
,就是扔下不断发出婴儿哭声开拓团行人。
们忍受着豪雨,等半天时间,直到旭日开始绽放光芒,为们掩藏身影夜色逐渐遭到晨曦驱赶,才站起来,朝着松花江支流岸边迈步。母亲扔下身上所有行李,将包扎伤口哥哥背在背上,则跟在母亲身旁,紧紧抓住母亲所穿雪袴。
因雨季而水量大增河面,将大地切割成两半。河对岸笼罩在灰色大雨及薄雾之中,朦朦胧胧看不清楚。气势惊人波涛浊流不断冲刷着岸边土石,将枯木及杂草卷入河中。关东军残党们全都站在河岸边,不知如何是好,放眼望去根本不见苏联军舰影子,看来那只是讹传而已。打从开始,就没有必要将婴儿杀死。
看来只能等雨停之后水势减弱再渡河——某人如此提议。但没过多久,远方传来枪响及爆炸声。此外,还有强而有力车辆引擎声及随之而来大地颤动,那恐怕是战车吧。这次真是苏联军队逼近。
士兵们只好抱着横竖都是死心情开始渡河。如今河面浊流正激起阵阵漩涡,就算是卡车恐怕也会遭到吞噬。士兵们身影道道消失在大雨形成幕帘及薄雾之中。就算士兵能勉强渡河,女人跟小孩又该如何是好?就在妇人们都望河兴叹时候,竟有名士兵走回来。这个人正是当初企图杀死婴儿士兵,他身上绑着条麻绳。
倾盆大雨中,母亲边哽咽边渡过河。来到河岸上时,她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哀伤地凝视着滚滚河水。
这条河下游似乎有个东北人村子,沿着河往下游寻找实在是冒太大风险。开拓团每个人都告诉母亲:“只能放弃。”
行人继续朝着东北方不断前进。
当们来到某个荒废开拓团旧址时,们全被送进间仓库,这
“把绳子另头绑在对岸树干上,你们拉着这条绳子过河吧。”
关东军士兵早已全身湿透,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由于这侧岸上没有能够绑麻绳大树,他只能像拔河样奋力将麻绳拉撑。
行人于是踏入颜色如枯叶般混浊河水中。
母亲看看,又看看哥哥。
“不用担心。”脸上冒着汗珠哥哥笑着说道,“有绳子,可以拉着过河。妈妈,你背和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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