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全是错,是逼你做出这样决定。你会撒谎也是身不由己,你不必为此感到自责。”
当年总是把女儿协助当成理所当然事情,不管是在浴室里帮搓背,还是帮助更衣、进食,从来都没跟她说过句谢谢,甚至表现出副她本来就该这做态度。强迫她对付出不求回报关怀,无疑是种傲慢。
不管是身心健全还是身患残疾,做坏事就该道歉,接受帮助就该说谢谢。竟然忘这“身为人”基本原则。忘对女儿尊重,只因为她是女儿。
直到现在,才体会到个真理——不求回报关怀,应该是长辈对晚辈,而不是晚辈对长辈,就与现在想要帮助夏帆找到肾源样。
“想要重新找回家庭——”由香里声音由有气无力逐渐转变为略带哽咽,“不想再过这种家人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人生。”
侧脸照得闪闪发亮。”
“好怀念当时切——”紧紧握住手中相簿,“你直是个善良体贴好孩子,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激动情绪让阵揪心,“却总是将失明痛苦发泄在你身上,最后甚至——毁你人生。”
由香里沉默半晌。
“——爸爸,得向你道歉。”由香里声音充满苦涩,字句说得语重心长。
“利用你眼睛看不见,对你撒个谎。虽然只有次——却是绝对不能被原谅谎。”
心里想法也样。对哥哥态度恶劣,全是因为自己内心疑神疑鬼,什觊觎遗产而用砒霜毒害母亲,多半只是杞人忧天吧。哥哥搬到岩手县老家,过着照顾老迈母亲生活,不正是他心怀善念最佳证明吗?
人生就像座无法移动巨大沙漏。就算上层沙所剩无几,也无法将其翻转。扪心自问,这辈子难道没有遗憾吗?是否爱该爱人,扶持该扶持人?沙漏里还剩下多少沙子?而年迈母亲沙漏呢?
或许该带母亲出门旅行趟。该相信稻田富子话,别再怀疑哥哥,把握机会多创造些三人共有回忆——
“什谎?”
“那天爸爸朝扔玻璃杯。”
“原本只是想扔墙壁,却扔到你脸上。明明眼睛看不见,却做出那种傻事,直很后悔。”
“爸爸,你扔得很准,那个杯子确实撞在墙壁上,裂成碎片。是撞上墙壁,不是脸。虽然有些碎片溅在身上,但没有受伤,说脸受伤,那是骗你。什辈子不会消失伤痕,那都是谎言,卑劣谎言。”由香里声音变得有气无力,“只是不想再照顾爸爸,才说那种残酷谎话。爸爸,利用你残疾。”
若说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点,那是骗人。只要随便找个眼睛没有残疾熟人,就可以轻易确认女儿脸上是否有疤痕。但实在没有勇气这做,也无法接受女儿为逃离而不惜撒谎骗,就像当初骗签下离婚协议书妻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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