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斯韦勒把脚放到地上,站起身,不安地踱起步来。
他停在门旁镜子前,抓住自己头,然后伸手往夹克口袋里掏。可恶,战斗帽呢?他突然感到阵惊慌,心想帽子会不会掉在那女人身旁雪地里?接着又记起他回王子车上时,头上仍戴着帽子,这才呼出大口气。
他已依照王子指示,扔球棒,先把球棒上指纹擦干净,再掷入奥克西瓦河中。现在他只要保持低调,等着看有哪些事情浮出水面。王子说他会摆平切,就跟以前样。斯韦勒不知道王子在哪里工作,但显然,王子跟警察有良好关系。他在镜子前脱下衣服,月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把他身上刺青照成灰色。他对脖子上挂着铁十字勋章项链比出中指。
“你个
知道这只是白费功夫。
“斯韦勒?”吼声从敞开卧室门内传出。
“妈妈,什事?”
“你跑哪里去?”
“出去下而已,要睡。”
他“闭上”双耳,不去听母亲说些什,他大概知道母亲会说哪些话。母亲话有如沙沙落下冻雨,落到地面就消失不见。他回到房间,关上房门,独自人。他在床上躺下,瞪着天花板。发生过事像电影样在他脑海中不断播放。他紧闭双眼,想驱走那些影像,但影像仍持续播放。
他完全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他依照约定,去松内广场和王子碰面。王子开车带他到女子住那条街,把车子停在她家视野之外,但只要她出门,他们就看得见。王子说可能得等整个晚上,叫他放轻松,便播放那该死黑人音乐,调低椅背。才等半小时,大门就打开,王子说:“就是她。”
斯韦勒迈开大步追上去,直到较为阴暗街道才追上她,但那里有太多人在周围。这时她突然转过头,朝他看眼。在那刻,他确定自己受到怀疑,她看见他藏在袖子里球棒从夹克领子里鼓出来。他是如此恐惧,以至于无法控制脸部肌肉抽动,后来当女子走出7-11便利店,他恐惧已转变成愤怒。小径路灯下发生事,有些细节他似乎记得,又似乎不记得。他知道发生什事,但仿佛有些片段被删除,就像电视上益智竞赛,给你张图片几个碎片,要你猜出图片中是什。
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凸起石膏板。拿到钱以后,他要找个水电师傅来解决漏水,那个漏水地方妈妈已经跟他唠叨好久。他努力去思考修理天花板事,但心里知道自己只是想把其他思绪驱走而已。他知道有哪个地方不大对劲。这次不样,跟丹尼斯汉堡店那个单眼皮东方佬不样。这个女人是个平凡挪威人,褐色短发,蓝色眼睛,都可以当他姐姐。他不断重复王子灌输给他想法:你是个士兵,切都是为“大理想”。
他看着墙上用图钉钉在纳粹党旗下张照片,照片中是党卫队总司令纳粹德国警察总长海因里希·希姆莱站在演讲台上发表演说,时间是九四年,地点是奥斯陆。希姆莱正在对宣誓加入武装党卫队挪威志愿军说话,他身穿绿色制服,领子上绣着两个首字母SS,背后站是维德孔·吉斯林。希姆莱于九四五年五月二十三日光荣z.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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