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尔德·弗兰克高喊声“进来!”,眼睛始终盯着桌上文件。
他听见门开。外间办公室接待秘书伊娜已经通报访客身份,有那几秒钟,阿里尔德·弗兰克本想让她告诉牧师自己很忙。这倒也不算假话;他还有半小时就要去波利许塞特跟警署署长开会,那是奥斯陆警察总署所在地。不过这阵子佩尔·沃兰好像有点情绪不稳,这很不应该,所以见见他倒也无妨,正好看看他还扛不扛得住。这起案子可不能搞砸,对他俩都是。
“别坐。”阿里尔德·弗兰克签好文件站起来说,“咱们边走边聊。”
他走到门口,从衣帽架上摘下制服帽,听见身后传来牧师拖着步子走路声音。阿里尔德·弗兰克告诉伊娜自己个半小时后回来,然后用食指触摸楼梯间门旁传感器。监狱共两层,没有电梯。电梯就等于竖井,每道竖井都是条越狱通道,而且火灾时电梯也必须关闭。在其他监狱,聪明囚犯会利用火灾和随后混乱疏散越狱。同理,所有电缆、保险丝盒、水管也都必须铺设在囚犯接触不到地方,要在建筑外部,要就用水泥浇筑在墙里。这座监狱没有留下任何可乘之机。应该说,是他弗兰克没留下任何可乘之机。建筑师和国际知名监狱专家为斯塔滕监狱绘制蓝图时,他就跟他们坐在起。诚然,斯塔滕监狱设计借鉴自瑞士阿尔高地区伦茨堡监狱:采用超现代风格,但布置简约,强调安全与效率而非舒适。但他阿里尔德·弗兰克才是它真正缔造者。斯塔滕监狱就是阿里尔德·弗兰克,弗兰克就是斯塔滕监狱。所以董事会那帮家伙(祝他们都下地狱),以他们无穷智慧,怎会让他屈居副典狱长职,而让那个从哈尔登监狱空降来白痴忝居典狱长之位呢?确,他弗兰克是块未经雕琢璞玉,不是那种会讨政客欢心马屁精,那种人听政客心血来潮地要改革监狱就欢欣雀跃,根本不顾上次改革还没落实。但他弗兰克知道怎把工作做好——关好犯人,确保他们不要生病或者死去,不让他们在牢里显著地变坏。他效忠值得效忠人,关照自己手下人。在这个腐化至极、追逐政治利益等级体系中,就连他上级都做不到这点。在他被有意忽视、痛失典狱长职之前,阿里尔德·弗兰克本指望等自己退休后,监狱会在大厅里竖起他纪念胸像——尽管妻子说他脖子太粗,脸太像斗牛犬,头发也乱糟糟,不适合半身胸像。不过在他看来,要是成就得不到嘉奖,人就应该自嘉奖。
“这活干不下去,阿里尔德。”两人经过走廊,佩尔·沃兰在他身后说。
“什活啊?”
“可是个牧师。是指咱们对那孩子干事——让他平白无故地背黑锅。替那个丈夫坐牢,那人——”
“小点声。”
在通往控制室门外——弗兰克喜欢叫它桥,他们经过位老人身旁,那人正在拖地,看见他们就停下手里活,冲弗兰克友好地点点头。约翰内斯是监狱里最年长人,跟弗兰克很投契,他性情温和,在二十世纪某个时候——几乎是碰巧——干起d品走私,之前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现在他已经入狱多年,早已习惯牢狱生活,非常适应,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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