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看,”艾纳·哈内斯强装镇定地说,把那几张纸塞回公文包,“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好跟委托人谈谈,听听他有什指示。”
弗兰克有个习惯,他生气就会大笑。此刻,愤怒在他脑中沸腾,就像壶滚开水,他不得不集中精神,免得自己又笑出声。他对哈内斯那位所谓委托人怒目而视。桑尼·洛夫特斯肯定疯。先是袭击老哈尔登,现在又闹这出。海洛因终于还是腐蚀他大脑。但也绝不能任由桑尼把事情搅黄,这件事太大。弗兰克深吸口气,想象在沸腾水壶之下,炉灶啪声关。他只需保持冷静,耐心等待。等待戒断症状发挥作用。
西蒙站在桑内尔桥上,看着八米之下水流。现在是傍晚六点半,卡丽·阿德尔问他凶案处在加班方面有什规定。
“不知道啊。”西蒙说,“去问人事吧。”
“你在桥下看见什吗?”
“只是觉得你们肯定掌握些证据,”弗兰克说,“桑尼·洛夫特斯毕竟是嫌犯嘛。对吧,这位……”
“刑侦警监亨里克·韦斯塔,”男警官说,“洛夫特斯开始就是审讯,可现在他改口供。他甚至宣称他有谋杀发生时不在场证明。而且是人证。”
“他是有个证人。”哈内斯说,低头望着自己那位沉默委托人,“就是放风日看管他狱警。他说洛夫特斯消失有——”
“不是这个证人。”韦斯塔说。
“还能是谁?”弗兰克嗤之以鼻。
警官说,“他否认跟这起谋杀案有任何关系。”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弗兰克都能听见外头鸟叫。
“他真这干?”哈内斯眉毛都快抬到脑门上。弗兰克不知道哪件事更让他恼火,是律师修眉毛,还是他看不出他们就要大祸临头。
“他还说什?”弗兰克问。
男警官看看副典狱长,再看看律师。
西蒙摇头。在河东葱茏绿叶间,他能勉强分辨出条纤道,这条路沿河而建,直通向奥斯陆峡湾附近新歌剧院。有个男人坐在长椅上喂鸽子。他肯定已经退休,西蒙想。这就是退休生活。栋现代化公寓楼矗立在河西岸,楼上所有窗户和阳台都能望见河景和这座桥。
“那咱们干吗要来?”卡丽说着,不耐烦地踢着柏油路面。
“你会儿有事?”西蒙说着,环顾四周。
“洛夫特斯说他见过个叫莱夫人。”
“莱夫?姓什?”
大家都盯着那个长发囚犯,他看起来思绪已经飘到九霄云外,完全忘记他们存在。
“他不知道。”韦斯塔,“他说他跟那人在个停车区聊几句。那人开辆蓝色沃尔沃,车上贴着张‘德拉门’贴纸,还说他觉得那人可能病,心脏不好之类。”
弗兰克放声大笑。
“你尽管说。”哈内斯说,“是请他来,想着你们可能想多解点洛夫特斯放风日情况。”
“放风日是亲自批准,”弗兰克说,“完全没想到会造成这不幸后果。”
“还不定是放风造成呢,”女警官说,“考虑到嫌疑人还没认罪。”
“可证据显示——”阿里尔德·弗兰克提高音量,随即控制住自己。
“据你所知有哪些证据?”男警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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