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
“嗯。除非是在换岗时候,那会儿他们会直接放认识车和熟面孔出去。”
“那会不会刚好也包括穿狱警制服人呢?”
“肯定啊。”
“那你是不是该搞套制服,趁狱警换岗时候越狱呢?”
“你愿意替越狱吗,约翰内斯?”
约翰内斯沉默良久,咀嚼着这句话,不知自己是不是会错意。然后他问:“什意思?可不想越狱。再说也没地方可去。肯定会被发现,立马就会被他们抓回来。”
桑尼没说话,但两眼放出黑色绝望光,约翰内斯顿时懂。
“你想……让去外头帮你弄点‘超级小子’?”
桑尼依然没说话,但始终直视着老人眼睛,目光疯狂而热切。可怜小伙子,约翰内斯想,该死海洛因。
约翰内斯把脏水倒进水槽,把水桶和拖把放进存放清洁用具柜子。他已经把楼走廊和控制室都拖遍,现在心想回自己牢房,那儿还有本书等着他去读。《乞力马扎罗雪》。这部短篇集收录好几篇小说,但他只读这篇,读遍又遍。这个故事讲是有个人腿上生坏疽,知道自己就要死。他并没有因此变得更好或更坏,只是变得更敏锐、更诚实、更迫不及待而已。约翰内斯向不爱读书,这本书还是监狱图书管理员推荐给他,而他自从随船去过利比里亚和象牙海岸之后就对非洲很感兴趣,于是就翻开头几页,读到个似乎很无辜垂死之人住在大草原上顶帐篷里。第遍他读得很快,而现在他读得很慢,字句地品,在其中寻找着什,至于他要找究竟是什,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嘿。”
约翰内斯回过头。
桑尼这声“嘿”轻得就像耳语,他站在约翰内斯面前,两颊深陷、眼睛充血,苍白得近乎透明。像个天使,约翰内斯思忖。
“你好啊,桑尼。听说他们关你禁闭。你还好吧?”
约翰内斯张开拇指和食指,托着下巴。他下颚还疼着。
“上哪儿去搞制服?”
“从瑟伦森衣柜呀,就在更衣室。你得用螺丝刀把它撬开。”
瑟伦森是名狱警,已经休快两个月病假。病情是精神崩溃。约翰内斯知道这种病现在已经不叫这个,但说白还是回事,就是情绪极度紊乱。他以前也有过。
约翰内斯又摇摇头。“换岗
“为什是?”
“因为只有你能进控制室,所以只能是你。”
“你错。只有能进控制室,所以只有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只有指纹被录入数据库才能开门。指纹可不在里边啊,朋友。要把加进去,就得提交式四份申请,还得由高层批准。见过他们——”
“控制室能操纵所有门。”
约翰内斯摇摇头,左右瞧瞧,确保走廊上没有别人。“就算你出去,停车场保卫室也有警卫站岗。任何人进出都要给他们检查证件。”
桑尼耸耸肩。
“你那记左勾拳真不是盖,小子。”约翰内斯咧嘴笑,指指他被打掉门牙后缺口。
“希望你能原谅。”
约翰内斯咽口唾沫:“应该是你原谅才对,桑尼。”
他俩站在那儿对视。约翰内斯看见桑尼扫视走廊。两人时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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