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相信你。”少年微笑着扣上大衣，
直扣到领口，免得有人看见他赤裸
胸膛。
然后他就沿着小道走远
。吉尔伯格目送着他：看他赤脚踏进积水，水花溅到柏油路上。
相信你？
真是疯得无可救药。
玛莎站在前台，看着电脑屏幕上伊拉中心监控图像。更确切地说，她看是那个站在大门外盯着镜头男人。他还没按门铃，因为还没找到有机玻璃门铃罩上小孔。中心不得不给门铃装个有机玻璃罩子，因为那些被拒之门外人经常猛砸门铃。玛莎按下通话键。
他把抓过那张五十克朗钞票，把它塞进口袋。“就当这是你睡这儿租金。”
“昨天看见有警察从这儿经过。”少年说，“他们经常来吗？”
“偶尔来下，不过最近光顾得有点勤。”
“你知道有什
他们很少光顾地方吗？”
吉尔伯格脑袋歪，饶有兴味地打量这少年。
钱。”
少年用是标准擒拿手法：把他手腕压向小臂，压制他背部和肘部。警式擒拿。但吉尔伯格知道警察是怎走路、怎说话，也熟悉他们眼神和气味，这少年可不像警察。
“你平时嗑什？”
“吗啡。”吉尔伯格疼得嗷嗷叫。
“五十克朗能买多少？”
“能为你做点什吗？”
那少年没有回答。玛莎已经确认他不是现有七十六名住户之。尽管中心在四个月里换上百名住户，但玛莎还是记得每张面孔。不过她看得出这人是个瘾君子，属于伊拉中心所谓“目标客群”。这并不是因为他看着像嗑药样子——其实他没有，但他憔悴面容说明切。还有他嘴边纹路、糟糕发型。她叹口气。
“你需要个房间吗？”
那少年点点头，她转动把插在开关上钥匙，打开楼下门。斯蒂娜在厨房给名住户做三明治，玛莎喊她声，让她替自己看会儿前台。然后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楼梯，穿过道铁门。要是有人闯进大门，这道铁门能阻止他们进入前台。少年就站在大门里四下张望。
他大衣直扣到嗓子眼，下摆几乎垂到脚踝。他赤着脚，她在大门旁
“你要是想完全避开条子，就去收容所申请个房间。去伊拉中心问问吧。他们不让条子进去。”少年若有所思地望着河面，缓缓地点点头。
“多谢帮忙，朋友。”
“小事桩。”吉尔伯格听罢惊，喃喃地说。绝对是个疯子。
那少年开始脱衣服，就跟要证实吉尔伯格怀疑似。为安全起见，吉尔伯格后撤几步。少年脱到只剩内裤时，用制服裹起鞋子。少年想要只塑料袋，吉尔伯格递给他只，看着他把那团衣服和鞋子装进去。他把袋子藏进灌木丛，就放在他昨晚过夜地方，用块石头压住。
“不会让别人找到。”吉尔伯格说。
“丁点儿。买不多少。”
对方松开手，吉尔伯格迅速抽回胳膊。他望着那少年，冲着对方递到他面前钞票眨眼。“抱歉，只有这多。”
“没货可卖啊，伙计。”
“钱是给你。已经戒。”
吉尔伯格眯起眼睛。那句话是怎说来着？世上没有免费午餐。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人也许真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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