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密码锁。小小金属齿轮显示着0999。她看看另只公文包。上面是1999。两只包密码相同吗?如果相同,那密码应该就是1999。是个年份。可能代表某人出生那年,或是王子那首歌。如果她猜得没错,那另只公文包应该没锁。
贝蒂听见客人拧开浴室水龙头。应该在洗脸。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
她掀开第二只公文包盖子,倒吸口气。
公文包被成捆钞票
作只是跳板而已。这间套房是饭店里最大间,能俯瞰整个奥斯陆景致。房间带个吧台、间小厨房和个客卫,卧室还带主卫。她听见主卫传来哗啦啦淋浴声。
入住登记显示,这位客人名叫菲德尔·拉埃,显然不在乎钱。她送来这件西装是瑞典虎牌,今天早些时候刚从玻克塔路购买,立刻就送去给裁缝加急修改,然后用出租车送到酒店。在夏季,饭店般都会雇位门童干跑腿活,但今年夏天生意实在清淡,只好改由前台来送。贝蒂立即自告奋勇,这倒不是因为她真有什理由怀疑这位客人。她给他办理入住时,他预付两晚房费,骗子可不会这干。但他好像在隐瞒什。他并不像住顶层套房那种人,有点怯生生,办手续时异常专心,就像从没住过酒店、只听说过这种地方似,生怕自己犯错。还有,他用现金付账。
贝蒂打开衣橱,发现里面已经挂条领带和两件衬衫,也都是瑞典虎牌,大概是在同家商店买。地上有双崭新黑皮鞋。她在鞋垫上看到“瓦斯”字样。她把西装挂在只带滚轮长形软壳行李箱旁。那箱子差不多跟她样高,她以前见过这种箱子,是用来装滑雪板或冲浪板。她很想拉开箱子拉链,但最终只是戳戳它。布料凹陷下去。箱子是空——反正没装滑雪板。箱子旁边摆着衣橱里唯件旧物,只红色运动背包,上面有“奥斯陆摔跤俱乐部”字样。
她关上衣橱,走到敞开卧室门前,对着洗手间门大声说:“拉埃先生!打扰下,拉埃先生!”
她听见里面人关上水龙头,不久,个把湿发拢在脑后、满脸都是剃须泡男人出现。
“把您西装挂进衣橱。是不是得取封信,再盖戳寄出?”
“啊,对。太感谢。能稍等下吗?”
贝蒂走到客厅窗前,面向新歌剧院和奥斯陆峡湾。新建大厦鳞次栉比,像篱笆上木桩。埃克伯格山、邮局大楼、市议会。在她脚下奥斯陆中央车站,通向全国各地铁路从西面八方汇集到起,如同束神经。她注意到宽大书桌上有本驾照。不是拉埃。驾照旁有把剪刀,还有张拉埃照片,是护照尺寸证件照,照片上拉埃戴着硕大方框眼镜,就是她在给他办理入住时见他戴过那副。桌上还放着两只模样公文包,显然是新买。其中只包里露出塑料袋角。她打量着它。哑光质地透明塑料袋,里面隐约透出什白白东西。
她后撤两步,好看到卧室里情形。洗手间门敞开着,她看见客人背对她站在镜子前。他在腰间缠条浴巾,正专心刮脸。所以她还有点时间。
她试着去掀那只装有塑料袋公文包。是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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