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钺翎收敛狂喜之色,说道:“父亲,这正与今日墨家之事相合。听那断臂小臣说,那墨家从海外奇人处得到几种谷蔬。谷有三谷,分别是墨玉、地瓜、土豆。这名字虽然奇怪,但据说都是些亩产数石祥瑞之物。”
皇臧也是个聪明人,又是做多年宋国司城,在人心阴暗之处保持司城之位,听这个“三”字,顿时明白关键之处。
皇钺翎又道:“韩虔、赵籍、魏斯之心,天下谁人不知?”
“昔日唐叔虞桐叶封国,得享晋地。就国当年,晋水之旁有人得双穗之禾,是为祥瑞。唐叔献之于天子,天子又命唐叔献与周公,周公大喜乃作《嘉禾》。”
“《嘉禾》之诗,共有三颂。颂成王言出有信、封弟唐叔;二颂天下安定、祥瑞现世;三颂唐叔虞封于晋便得嘉禾,正合天命!”
在皇臧看来,墨者事不用担心,那些人不会做威胁到他们这些人事,相较于会盟之事不值提。
正在心急时候,外面传来阵脚步声。
入门行礼后叫声父亲,正是皇钺翎。
皇臧也顾不得平日那些礼仪,挥手叫婢女都离开,直接问道:“墨者那边出什事?”
“没什大事,名小臣贪心,想为进身之阶,抢名自称墨者但不是墨者贱工谷米,被公造冶打断手臂。他倒是个聪明,只说是自己贪心。”
极为精巧,株枝条繁茂大树,树上每根枝条都托着灯盏,灯盘正可插烛,树顶游龙蜿蜒上攀,枝上鹊鸟争鸣,群猴戏耍,两个赤膊着短裙人站在树下向枝间抛果,小猴单臂悬身讨食,彰显着此时中原青铜冶炼技术。
烛火荜拨,婢女屏声敛气,生怕惹得主人不快。
皇臧在烛光下不断踱步,在等待自己嫡长子皇钺翎。
这件事关乎重大,他必须和自己儿子商量。
当年宋公复国,借楚人之力来压制内部公族权臣,亲楚直是宋国既定政策,也是宋公可以保持国内地位不二法门。
说到这,皇臧已经明白过来,大喜道:“你是说……”
皇钺翎见父亲已经明白过来,点头道:“父亲,韩赵魏三宗之心,人人皆知。晋国当年封国,便有嘉禾……如今晋政俱归此三家,将此三谷为礼,献诸天子……难道这不正是天命吗?”
“唐叔虞桐叶之封、嘉禾为之贺;韩赵魏天子封侯、三禾为礼。”
“顺
皇臧听,心说这算是什屁事,夹杂不清。
便也没多再问,说起晋侯邀会盟之事。
却不想,皇钺翎听完这事,竟然不顾礼仪地在父亲面前拍手大笑,说道:“父亲,这正是天命所赐啊!”
皇臧不解,但素知儿子适哥心思深重之人,将来继承司城之位正合适,这时候竟流露出脸狂喜神色,实不应该。
见他面露喜色,问道:“怎说?”
如今韩赵魏三宗伐齐,请宋公会盟,这正是皇臧所希望。
旦与楚交恶,到时候他权力会更大,宋国内部势力平衡也会被打破。至于说宋国会死多少人、要割让多少土地城市,那都是小事。
他在那踱步许久,愈发心急。
白日里,墨者倾巢而出,城中贵族纷纷打探,都知道发生大事,皇钺翎自去探问。
但当晋国马车来到宋城后,大事也就成会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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