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事,墨者忠于是心中大义,履行也不过是定下来契约,维护也只是自己承诺。又怎能和君臣样呢?墨子如今是君上之臣吗?是你司城之属吗?非也,墨家如今只是这契约之臣属,只是大义之吏隶。自行义,若行义便不需劝。”
“墨者之利,为义;司城君上之利,为税。这正是各取所需,各有所得。只是墨家所取之需,非金非铜。”
这年月,有能力都不会想着去做县令,而是会想着去做有封地贵族。在司城皇看来,也只有墨者这样傻子才会做这样事。
司城皇明白,有百利而无害。
沛不过小邑,又要防止越人袭扰,又要收拢逃亡之民,本就难以管理。若是这群墨者能管好那里,那就再好不过,若是将来经营得好,正好可以作为自己封地。
况且,司城皇野心是五代之内夺宋,学那田赵韩魏,宋国若能得治、而且是以他名义管辖下得治,对他而言也是好事。
唯美中不足,便是他封地多在陶邑,要是有这群墨者帮着管理,那就简直是天降之福。
而军权、土地所有权这些人根本没有兴趣,只是想要在保持税赋不变前提下提升民之富庶。
墨者信誉是绝对信得过,而这种事在司城皇看来只有好处绝无坏处:土地所有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随时可以收回,到时候那些增产后土地岂不还是自己?
宋国与变法后秦国截然不同,根本没有足够基层官吏,乡村自治程度很高,收税本身就是件难事。
听适解释番后,他面露喜色,说道:“墨翟先生弟子之才,是相信。既是这样,有何不可?只是……要在哪里呢?”
适躬身道:“沛。沛乃小邑,东靠虎狼之越,又近费、薛,此地荒芜,逃亡众多。听司城说三晋势大,心想这三晋若强,未必不如楚贪,将来若有日三晋南下,宋人也可迁徙沛与彭城,以为抵抗。”
却不想这群墨者选择沛地……
墨者中人才颇多,若是能够帮助管理自己封地,十年后即弃,那自己封地又会是什模样?
那沛地终究不是宋国中心,又处在四战之地,如今越楚强盛,实在不是什好地方。
司城皇心中已允,可还是有事不解,便问对面墨子道:“先生不做大夫,不受封地,如今这事又与封地何异呢?”
墨子郑重而又慎重地回道:“若做大夫、若受封地,乃为君臣。君不行义,必劝;劝而无用,必辞。”
“司城可清点沛地之赋,定出数额,墨者便包十年,每年足额供给。十年后若此法达成,也可再议赋税之额。”
这听起来其实就是后世县令做事,郡县制出现还早,楚国县乃是半世袭自治加封地军事县,和适说完全不是回事。
这种事放在后世就是个县令寻常工作,但在此时宋国这算是石破天惊。
没有贵族会做这种事,国君也没有足够力量收拾贵族,同时也没有足够官吏去这样管理。
司城皇还不是国君,而且行为向来与墨子不合,他招揽不到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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