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意已决,觉得今天不可能道歉,不可能认错,否则在墨者当中也难以立足,只有离开个办法。
但墨子既然询问,他也只能呼出口气道:“先生,认得他。也听说他行义之举。先生,已经变。他以义为宝,已经不再将义视为宝物。”
“所以行义之
年纪又小,脸庞清幼,刚才奋笔疾书时候弄些墨痕在脸上,歪着头侧张着嘴巴,弄得许多已经与他熟识墨者都笑起来。
“书记适”、“麦粉适”、“行义适”、“轻金适”之类玩笑称呼也都叫出来。
“麦粉适,你在那抄录抄傻吗?先生唤你呢!”
公造冶在旁笑着叫声。
胜绰等于斜眼看下适,心中终于生出丝羞愧之意。
公造冶这样墨者,都是些满身棱角人,和他们玩圆滑,他们只会送句话:此人不可交!
反倒是那些又臭又硬仿佛石头样人,譬如孟胜等墨者会觉得此人大真。真要是交心,当真是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略微想,心中便明白过来。
人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喜欢,那就做到让恨人恨之入骨、让爱人爱之身。
对憎恨不屑人好,以为让他们说自己好;对爱自己人冷言冷语,反正他们也是爱自己……这样人看似机巧,实则蠢笨。
正在那记录抄写适,猛然听到自己名字,心中瞬间跳个不停。
兴奋、激动、紧张、担忧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只是那瞬,他佯装茫然地抬起头,手里捏着笔,嘴巴微张仿佛像是根本没有想到会听到自己名字般,露出种傻瓜样惊奇。
张开嘴巴发出声夹杂着疑惑“啊”?
这是装。
他只是假装诧异,来拖延时间,判断局势。
胜绰很清醒,适这人做事,他心头或许不屑认为傻,但却不能不佩服。
不说村社事,便是麦粉事,二百二十金,自己金未留,全部献给墨者,这点就让胜绰叹息不止。
他在项子牛那里做事,即便有许多功勋,可也没有次到手过二百二十金时候。或许以后可能有机会,但这样梦想生生被墨子掐断,墨子既然发话,项子牛这样封君也不敢再用他。
胜绰想,灰色并不起眼,可若是灰色恰好在白灰粉刷过墙壁上时,便格外刺眼!
如今和这个适共处,自己行为并没有改变,可是被剩余墨者嘲笑程度却变深。
没有爱憎,不容易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适心想,既是这样,自己出言批判胜绰,那就做足样子。
不但要做足样子,还要打蛇七寸,斗倒批臭,让其永世不得翻身,永远离开墨者圈子,这样将来才不会反咬口。
倘若墨子露出想要教育另其回头想法,那自己也要争取让墨子断绝这个想法。
他心中所想,与脸上表现出年轻稚嫩、张嘴吃惊、茫然眼神完全不是回事。
他没想到墨子会拿他用来对比胜绰,至少没想到会在处理完胜绰事情之前把他拿出来说事。
拖延片刻,他在思考对策。
适不知道墨子到底准备怎处置胜绰等这十余人。
如果是批评教育,自己直接冷言怒喷,将来说不准还会被胜绰等人算计。
若是圆滑些,可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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