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边,摹成子冷着脸来到那些大族、掾吏身边。
这些人如临大敌,墨者没说让他们走,也没说不让他们走,他们见墨者手段,又哪里敢自作主张?
不说下午听到
他是失势贵族、市井之人,即便时间没有做出正确选择以致后悔,但这些市井中情义和处事方式依旧不忘,已于血脉融为体。
这些话不必说出,只要记在心里,然而滕叔羽却不知道该怎报答墨者。至少成为墨者这样事,他觉得自己是做不到,而墨者之中人才济济,就算有剑刃武事,又哪里轮得到自己出手?
旁边伙伴朋友也已被胡非子说服,本就与滕叔羽有情谊,见墨者都这样说,也就不再想那些似乎让人惭愧逃跑事。
胡非子又道:“那些巫祝敛财杀人,墨者才将他们杀死,以利天下。想您并不知道这里面事情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滕叔羽还能说什,连声道:“确实不知,现在才知。如果要知道,又怎会为区区万钱来做这样事呢?虽然不如您这样墨者知晓天下大义,可是也有市井游侠儿规矩。”
哭庄公,哭后飘然而去,却因为得万民拥戴崔武子不敢杀,这也是君子之勇。”
“所以说,你们这些自称勇士人,都是愚蠢五刑之勇,距离真正勇还差得远,难道不愚蠢吗?”
说罢,屈将将头顶高冠摘下,退避三步跪坐于地道:“请您教授以利天下、让万民拥戴、救弱小邦国君子之勇。”
“愿为天下,行曹沫这样君子之勇。血溅五步,以求天下安定!”
两人演罢,屈将收剑站在胡非子身后,滕叔羽脸上表情古怪,许久才道:“难也只是五刑之勇吗?”
胡非子笑道:“如此,请您修养。过些天,再来看您,也请教您要举大事。”
说罢,与屈将同行礼,缓缓退走。
半途,屈将问道:“先生,难道滕叔羽真是这样人吗?”
胡非子摇头道:“未可知。惜身而逃,可能是要做大事,也可能只是怕死。这是别人心,又怎能够揣测呢?但巨子有令,等遵从就是。日后或有用,是以如此。”
……
胡非子道:“并不是。您不是说并非惜身,而是要留此身以举大事吗?如果您要举大事,能够利天下、救弱邦,这难道不正是君子之勇吗?所以说您是勇士,并不是在侮辱您。”
“况且,您不过是士,墨者之中若出仕可为大夫者极多,堪称剑术国手人也有不少,败于墨者手中,难道是值得羞愧事吗?长勺役,齐万乘而败,羞以为耻;越灭滕邦,以万乘压百乘,难道要感觉羞耻吗?”
滕叔羽听这话,只觉得仿佛自己幼时落水时岸上浸麻人扔下那根麻绳,忍不住顺着胡非子话道:“正是这样啊,正是要留这身躯做些大事。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您说利天下事,但至少不只是有五刑之勇啊!”
这些道理本就是胡非子讲给他,滕叔羽这样说当然不是为让胡非子听到,而是希望身边那些伙伴朋友听到。
他觉得墨者给足自己面子,在自己颜面受损之后,这些墨者没有来侮辱自己,而是为自己找这样个让人可以接受理由,单单是这份心思,已经足够他将来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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