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堆肥发酵之法、轮耕肥田之术,等等这些,都是常人难以解释清楚。
在从魏地来到沛邑之前,本以为会是个极为艰难事,却不想这件事如此容易。
这时候先进技术、组织术等等,都可以兴国灭国。
屈巫臣传车战、伍子胥筑城改军制、范蠡军改、越女传剑、陈音教射、公输班改战舰钩拒等等这些,都是利用技术优势短期强国手段,俱是时兴衰。
种植,当然是门技术。
适奇道:“你从何知道墨者之义?”
焦禾早有准备,即刻回道:“往来于晋、郑之间,杨朱、列子等人俱常讲学,那里墨者不多,但是常听到他们非议墨家之言,是以知晓。”
“做商人,只为得利。然而若得利,晋郑之地百姓种植这些新谷,也能得利,因为觉得可行,便从陶邑前往沛邑。”
“况且,陶邑、安邑、洛邑等地,都有麦粉磨坊豆食,如今麦豆价格陡升,非再是贱民之食,哪里会不知道墨者名号呢?”
这话说可谓是天衣无缝,基本没有什漏洞。杨朱等人本来就和墨者敌对,墨者又利用之前机会广播名声,听到也属正常。
只焦禾这句话,适便觉得此人不般,能说出这样话人显是深得猗顿第桶金之精髓。
猗顿当年在鲁国怎也发不财,只好去求教陶朱公。
陶朱和端木赐基本是同时代人,而孔子多在鲁国活动,只是端木赐发财之路猗顿学不来。
因为端木赐是搞投机,低买高卖,需要雄厚资本支撑。
但是陶朱公起家则算是经营,很少搞投机,所以猗顿学不来端木赐手段只好来问陶朱。
或许些贵族瞧不起,但镇守西河吴起、主持变法李悝却清楚其中难度,并非是有种子就能解决
焦禾又道:“如今晋地,谁人不知三谷嘉禾事?昔年唐叔虞封晋而得嘉禾,可见珠玉虽贵,却依旧不如嘉禾。珠玉可换城,而嘉禾可封侯,这其中利,是做商人不能不察觉。”
这件事墨者内部也已经讨论过,适便道:“你说正有道理,这确是利天下事。售卖新谷,并不是不可以。”
焦禾听,心中窃喜,万没想到墨者会答应这爽快。
他这路在沛邑已经见到不少新鲜事,金黄色麦子整个沛县都是,此时五月,往年这里哪里会有这样场景?
再说刚才听适与苇对话,焦禾也知道种完冬麦之后应该种植菽豆,当然最好是那些种子还不多墨玉,但是这里能种,三晋能否种?西河能否种?
陶朱说你得先有第桶金,可你现在太穷,不如去西河搞畜牧业。晋国内乱,正是需要马匹时候,而且畜牧业可以繁衍增多。
于是猗顿来到西河,靠养殖几匹马起家,借助晋国内乱急需马匹时机搞到第桶金。
马匹作为军需品,很容易和贵族打上交到,随后投身煮盐业和珠宝业,最终成为可以与端木赐、陶朱公匹敌富豪。
焦禾意思便是,他希望能够从墨者这里购买些种子,还有这些种子种植方法,从而借此发达。就像是猗顿当年靠几匹马繁衍样,第桶金还是需要经营为主。
这是个相当成熟思路,焦禾又说墨者利天下为先,这种事既可得利,又能利天下之民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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