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屈筚忙道:“非是如此……昔年鲁阳公与墨翟相谈,谈及桥夷事,墨翟对桥夷食子之事尚不讥笑,岂能视等为蛮夷?听闻,似是墨者中有商丘鞋匠名适者,得隐士之传,墨者只说此物可利天下,而宋皇族从墨者手中得到,以为至宝转赠三宗。”
熊当闻言笑道:“这才对!自不义,难道韩赵魏便义?怪不得,只怪宋、郑二国就在晋楚之间。知墨者手段,难道今日他能守住,明日还能守住三晋?他若能守住,宋公又何必前去朝觐天子?既不叛楚、又不拒晋,岂不更好?”
“那嘉禾什模样,谁人见过?”
熊当有些好奇,虽然明知道所谓嘉禾封侯顺应天命这事就是韩赵魏三家给周天子台阶,可他还是很好奇这东西到底什样。
楚人多食稻米,加之墨者知道可能会和楚人发生矛盾,所以并未深入到楚都之中。但是靠近中原更近些楚之边县,却是对这些传闻知晓不少。
对越战争中占尽优势,借此而成楚之封君,楚人焉能不知道这些机械用处之神奇?
可这位机械圣却在三十六年前战阵推演中败给另位,而更可怕是另位现在不但活着而且就在宋国。
农兵、私兵、封建义务兵为主体楚军,年围城战就是极限,再多话会动摇根基:非专业士兵还要回去种地,不然要挨饿,他们不是魏西河卒,并非半脱产士兵。
众贵族沉默中,司败景之舒又道:“都传闻韩赵魏三宗得嘉禾,顺应天命以此封侯,却听闻这些嘉禾都是墨者。宋之司城从墨者手中得到,借此交好三家。”
司败是楚国特有官职,等同于中原诸国司寇,但又没有执法权,而是由司寇职变化而来。执法权在左尹手中,司败在楚国和上柱国样,更多是种勋爵称呼。
本来楚人贵族和墨者之间打交道就不少,如鲁阳公、鲁阳文君、阳城君、申公屈筚等人,只是那些县公如今都不在,听闻这些事也就只有申公屈筚。
靠着商人、麦粉食铺、烈酒等物,墨者边售卖,边宣传,让人习惯墨者存在,很多事迹也就随着这些店铺和商人传播出去。
屈筚只是听闻,便道:“听说可亩产数石,普及天下,世人无饥。听说,墨者认为楚地人少而地广,又有鱼虾之利、四时蔬果……所以便先北传,待中原遍布之后再传楚地……”
他又将些听到传闻说出,终究他和墨者还有自己庶子那层关系,除鲁阳公、阳城君之外,怕是楚国贵族中最为知晓这些事
景之舒实际上就叫舒,不过恰好同时代还有其余叫舒人,所以在楚国内便在称呼时加上氏,后面再加个之字,以和其余名叫舒人相区别。
熊当奇道:“昔年惠王时墨翟来楚,以非攻说惠王。难不成楚人征伐就不义,他韩赵魏三家征伐就义?墨者仍旧视等为蛮夷?”
说到这,他颇为不满地看眼屈筚。
这件事提起来,众人也都知道申公屈筚家里笑话:庶子屈将当年楚地闻名勇士,动辄杀人,别人斜视他眼必杀人全家……结果出去游走圈成非攻兼爱墨者。
如今司败景之舒说起三晋嘉禾从何而来,熊当顿时不满,这明显是用双重标准来看待楚人和三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