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在屋外把墨车翻转过来,转着轮子,听着吱吱嘎嘎声音,用麻籽油小心翼翼地浇淋在上面,侧着耳朵听着墨车车轮动静。
回身看到小女儿在那收拾那些食物,老人嘿声道:“多装些,墨者找人做事虽管饭也给钱,但只怕吃粗粝,磨坊忙不过来。若是夜饿,就啃些饼,用水泡泡吃。”
“那豆饼晚上若是生火,在
“来年春日之前,此事必须有个结果。商丘传来消息,那里已经不稳,只怕祸起萧墙之乱,伤及商丘无辜百姓。”
“春日分公田、改私亩、量荒地、变税赋之事也需要完成。最晚到五月麦收,必须赶回商丘。”
“墨者既在,楚人攻不下商丘,那些不管百姓只谋权势贵族,也不准他们做成事。”
他自说威风凛凛,众墨者齐声领命。
……
下道:“如今冬麦已经种完,房屋也差不多都修缮完毕,冬季又不演武,也不太冷,今冬准备冶铁事正合适。”
“矿山已选好,修条路,可以推动墨车不至泥泞。各个乡亭出人,忙上几日应可完成。”
墨子笑道:“此事就不消你管。守五里之城,四万人家,样井然有序。墨者不怕人多,人多也样可以令行禁止。”
“禽滑厘曾问,守城应该如何?说:‘使人各得其所长,天下事当;钧其分职,天下事得;皆其所喜,天下事备;强弱有数,天下事具矣’。”
“这既是守城道理,也是治天下道理。若能做到,天下亦可治,况于开矿?”
啮桑乡,那日适曾来访过老人家中,在家大儿子正在收拾行囊。
二儿子在沛郭做义师头排矛手、小儿子在沛郭乡校学习,家中自认和墨者已经割舍不断,这种伍之内先出人事,家中自然积极。
除这种割舍不断关系外,旦铁器出现,对于这种人口劳动力尚多家庭来说,很容易依靠勤劳步入到富裕自耕农行列。
墨者此时主张是利于手工业者和富裕自耕农,奴隶什与墨者关系不大,墨者不代表奴隶阶层和僮仆利益,但是却希望他们变为自由手工业者和自耕农。
幺妹在忙着给长兄收拾行囊,用火烤过干干饼装半麻布口袋,里面还装着把盐、大块豆饼。
适听这话,以手加额道:“先生,您追求,怕就是最后乐土。各尽所能、各展所长、所做之事俱是各人所喜……只怕便是死时也未必能看到啊。”
众人大笑,纷纷道:“先生不是说吗?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咱们便是看不到,可只要墨家不亡,总有墨者看得到。”
在场众人心意已齐,又被墨子刚才话鼓舞,兴致更高,想到铁器将要大利天下,均觉得自己从成为墨者之后利天下心思终于要实现些,甚至可以从适所作推论中隐隐看到新时代曙光。
想到自己处在这样个变革、前无古人年代,个个心中满满都是利天下浩然之气,气息间便连说话都带着喜悦,丝毫不去想自己看得到与看不到。
墨子见众人如此,朗声道:“既这样,明日便开始做这件事。已与七悟害商量完,禽滑厘、公造冶、适,你们三人负责此事。乡校事,暂且缓缓,或做复习,或由别人教导,或操练队列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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