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心头暗笑,知道墨子守城之时,绝对没想过政变之类事。
但是,墨家极为讲条理,所谓唯害无罪,直如此。
只要禁令没有颁布,那就算造成事实危害,那也不是犯禁。
直如此,墨者规矩也是遵从这个原则,在沛县如此,在这里依然如此。
于是,适拿出张纸,将当初守城之时制定种种禁令、遍布着杀斩断车裂之类惩罚措施条例高声朗诵遍,说道:“先生,您没有记错,确实没写不准政变,也没写政变要被处死。”
适也笑道:“随他们去。他们要只是民众怨怒,却不是民众为自己利益争取。有人可能因为怨怒杀人,但更多人死还是因为利益,他们不懂。”
如今事态发展,并未超出控制范围,甚至只是墨者悄悄控制范围都未超过。
政变靠甲士死士,这是贵族们常用手段,裹挟民众最多是让他们怨怒,实则真正打起来时候没有什用,相反还容易造成局面混乱。
城内那些人固然在算计墨者,适等人又何尝不再算计他们?
不多时,有名宋公身边近侍,肩膀上插着两支羽箭,浑身是血,显然是经过惨烈厮杀,才逃到这里。
之外,却也有贵族们埋伏下死士,双方各用手段厮杀。
宋公近侍们相信,只要把消息送到城墙,那切都可以解决,于是用命,不惜代价。
毕竟,他们不是城内民众。
他们有理由守城,也有理由维护宋公利益,因为这和他们自己利益息息相关。
……
墨子无奈道:“是啊,唯害无罪,那又怎能够惩罚他们呢?”
那近侍听,顾不上浑身伤痛,心中怒气顿生,就要靠前。
公造冶用剑鞘压,那人顿时站立不稳,歪到旁,知道眼前这人非是那些伏击他死士那般本事,这压便知自己绝无胜算,只好退后。
近侍以头抢地,哭诉道:“可是,墨翟先生,难道这些人不妨碍守城吗?这就像是楚人攻城
见面,便传子田话。
“墨翟先生!宋公请求先生继续守城,也请先生继续扶弱而抑强。城内有人作乱,妨碍守城,还请先生执行您立下守城规矩!”
墨子既然已经确定要趁这个机会利天下,便很从容地掏出虎符,说道:“宋公已经将守城要务交给,规矩自然是要遵守。”
“但是,也说过,唯害无罪,犯禁方罚。守城禁令里,并没有说不允许政变,bao动啊?”
墨子回身看眼适,说道:“适,当时禁令是你抄写。眼睛看不清晰,或许记错?你且看看!”
城墙城楼之上,墨子百无聊赖地看着城外楚人装模作样攻城,心说就这些手段,只怕二十岁时候就能防守。
如今城墙上集结众多士、近万被征召徒卒民众,实则墨子知道,真正要守卫地方只有几处。
楚人真要是再用精锐蚁附攻城,他说只需要四千男女就能防守,那便真只需要四千男女。
那些下磨车之类机械,已经悄悄准备好,只是还未使用。
城头上,有墨者早已经把城内政变消息传递过来,公造冶闻言大笑道:“论及宣传,那些人可比适差许多。这道理看似有理,实则根本不堪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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