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田知道,民心不可用。
这若是当年公子鲍,这些民众哪里会
心道:“难道有什变故?若有变故,又何必答允墨者条件?”
名甲士飞奔而来,喊道:“君上,有队人正与叛逆厮杀,极为勇武,正朝宫室靠近。”
子田听,知道这时候若是还有人厮杀,显然这些人就是来救援自己。
他忍不住想到许多故事,回忆着自己到底对谁有过恩惠?
当年秦之野人偷秦伯马,吃掉之后,秦伯将其抓获,本该处死,但秦伯却说听说马肝有毒,不喝酒会发病,既然马都吃,不妨再喝些酒。
又有人大声叫喊,诉说着子田作为国君罪状。
诸如父亲死当年改元,诸如赏罚不均听信司城,诸如为自己私心不惜国人陪葬,诸如触怒楚人导致这次围城……
种种这些,不断有断断续续声音传入进来。
隐约又有人唱及那首童谣,只说今日事,便是顺应天命,否则三年前如何会有这样童谣传出?
子田骇然,知道事已不可为。
许多次墨子或是墨子弟子们,唾沫横飞到他父亲面前,知道这些墨翟弟子根本不惧死亡,除巨子命令绝无外人可以说动他们。
子田深吸口气,尚且还在犹豫时候,名甲士匆匆跑过来,禀告说外面作乱甲士已经聚集,正在拆房屋准备木头制作攻打内城宫室器具。
两名墨者面无表情,只是负剑站立,子田之前那些豪言随着墨子回复,全然消散,只剩下无尽焦虑。
他是宋公,也就注定旦失位,连逃亡机会都没有,肯定会被杀死。
现如今他已经没有别办法,自己不出面去和民众说,外面民众不会相信。
日后交战,秦伯被围,便是这些野人冒死相救。
又有当年楚王绝缨会之事、魏夥结草衔环事,子田不禁暗喜,心说难不成从前竟也做过这样可以让人效死事情?
若是今日事成,史书上又会留下笔可于秦伯赐酒、庄王绝缨、魏夥结草齐名美事。
子田急忙登上高处,在甲士护卫下朝外面看去。
外面,叛乱贵族甲士已经将宫室围住,还有数千民众跟随在后面,他们手中多没有武器,但却都是副看热闹心态,甚至有人还冲着宫室内指指点点。
如今和以往政变不同,以往政变失败者还能逃亡。
可现在楚人围城,旦对方政变成功,他这个国君又能逃亡到哪里?
子田心想,不如此时就先答应,除此之外,也不可能有别办法。
至于答应之后怎办,或许很麻烦,但于此时正如将要渴死,就算有杯鸩酒,也只能喝下去。
他正要答允那两名墨者,不想外面又传来阵厮杀声,子田刚到嘴边话又停住。
自己去说,很可能刚露头就会被人射死。
现如今,子田知道,能够让民众相信,只有墨者。至于他们到底怎样让民众相信,那不是他该想问题。
只是,他不知道墨家众人到底要让他答应什条件。只能说,墨家些道理,作为国君是绝对不能听,可如今危在旦夕,不听又能如何?
正在犹豫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阵叫喊声,又有木头撞击宫室城门声响。
显然,那些叛乱贵族已经开始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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