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算不得在形式上开先河,只是在内容上开先河,也就没有太多不能接受反对之声。
被推出民众代表们,带着几分激动与不安,在熟悉盟誓流程墨者帮助下,在下首与国君和贵族完成盟誓,成盟与天帝。
这场盟誓,适等人也没有资格参与,站在后面。
公造冶小声问道:“这就算是结束?”
适笑着摇头,小声道:“这只是刚刚开始。如何征税?如何行赋?如何制法?这算是结束。”
国都民众是有参政权力,至少曾经是有。
当年吴国称霸,召集各国诸侯会盟,卫侯观望情势,直到吴国称霸已经不可逆转之后才前往会盟。
那个曾接受贿赂进献谗言放走勾践、逼迫伍子胥太宰嚭,曾质问卫侯为什来迟,甚至准备扣押卫侯。
但卫侯理由是:“谋于其众,其众或欲或否,是以缓来”。也就是说,他对于来不来这件事,是征求国都民众意见,这是被贵族许可种行为,同时也意味着卫国国都民众替卫侯承担责任:扣押也是没有用,只会激怒卫国国人反抗之心。
这种理由说服太宰嚭,放弃扣押卫侯想法。
贵族们玩纯熟,多次政变、三姓共政、司城约公室等等事,基本都和这件事差不多。
唯区别就在于,之前只是盟誓,靠鬼神天帝来监察。
这次,却多出个属于调停人墨者作为监督,并且墨家保证不论谁违背这三条盟约,都会帮着没违背反击。
墨者是可以守城,此时也是可以煽动民众,至于墨者野战之力到底有多强,暂时还未有人知晓。
旦知晓,这盟约也就会更加稳固。
“可,征多少税?行多少赋?制何等法?这才是真正利益所在。”
“哪里是结束呢?只是个开始而已。旦围城结束,麻烦事还在后面。”
公造冶点点头,小声问道:“那民众自然是不愿意多征税,君主肯定是想要多征税。贵族封地是否征税?种种这些,岂不是怎商量都没结果?”
适笑道:“最好有结果,若是直没结果,那无非就是看谁
只是,在今日商丘成盟之前,国都民众就算可以参政,其参政内容也是有限制。
基本上只有三点可以参与。
战和结盟,迁徙国都,君位让于其余公族。
除此三点之外,似乎并没有参政先例,尤其是制法和约税这种事。
但是,因为有之前三点,所以参政这件事本身是合乎情理,只是议政内容不合乎以往约定俗成。
这三条盟约算是妥协,也算是对此时贵族分封制无奈,也是三方贵族公族唯能接受条件。
更重要,司城皇和六卿势力都没有缩减,宋公力量也没有加强,这种诡异稳固平衡在墨者展示野战能力之后可以维系下去。
如果是为强盛宋国,适定会想办法帮助宋公压制贵族,只是他没这个兴趣,也对宋公毫无义务,更谈不上丝毫个人感情。
如今只是为个平衡,个君主、贵族、平民平衡,这种平衡旦产生,宋国部分落魄士阶层因为有另种上升通路,也就不会只能依附贵族和君主。
而至于另外和民众盟誓,则属于合乎情理,但又出乎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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