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因为分心,左脚稍微迈快点,几乎是落地同时,听到后面鼓声,他后背猛地抽搐下。
就像是被鞭子抽样。
此时没人抽打他,但正如那几个月训练时候样,那种迈错脚会被抽打恐惧已经根植与脑海之中,于是他收敛心神,努力让自己步伐跟上腰鼓节奏。
耳边不再有什古怪声音,远处楚人叫喊和混乱仿佛隔着层树林,又像是那种想要听都听不清诱惑。
就像……就像去岁夏日,在沛县墨者玉米田里听到那次咿咿呀呀让他脸红声音,配上玉米花味道,晕乎乎听不清晰,只能听到自己心跳。
为用非攻扶弱义师军事义务,换取沛县自治权,换取那些美好生活合理合法。
如果宋公答应最好。
他想,若是不答应,将来有日便跟随墨者换个宋公便是。
他和楚人没有家恨,他又无国,更谈不上国仇。
他想,今天和楚人厮杀,只是为自己利益。可对面楚人又是为什呢?
商丘时候,他就明白自己为何而战。
为宋公吗?
当然不是。他不但不认识,全家还因为逃避军赋逃亡沛泽,宋公实在没有什理由让他付出生命鲜血。
为商丘吗?
他又不是商丘人,就算楚人攻破商丘,然商丘民众服劳役筑城墙,那也和他没关系,楚人不可能跑到沛县去征集他们。
现在也是样,那些遥远叫喊和混乱,都听不清,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听到耳边熟悉鼓声,身旁可以让他安心踏步声……
他想不通,所以觉得对面楚人有些痴傻,为什要参加这次远征?难道他们就没有家人?难道他们土地贵族和楚王会帮着耕种?难道他们战死就不用缴纳赋税?
什都不可能,也就什都没理由。
于是,他在右脚落下时候,昂起头看着对面他以为和他出身样楚人,露出用猪鬃毛刷过、此时来说相对洁白牙齿,然后用力将咬许久变为许多气泡唾沫吐出来。
“群蠢货。”
这样想着,然后握紧手中矛。
为宋国吗?
他想到墨者那些宣传,宋国和自己有什关系呢?宋国是子田、是司城皇,是乐氏,是灵氏,但唯独不是他这样庶民。
为利天下吗?
他觉得,那是墨者理念,也是墨者信仰,自己或许可以去利天下,但此时自己还不是墨者。
所以,终究这场仗,是为沛县万民,也就是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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