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选派几人,回商丘将楚王想要与适面谈之事回报。
楚王见那几名墨者离开,心中长叹口气。
他之前就想要和墨家众人密谈些事,但是因为墨家些理念太过骇人,之前又多次宣传些对贵族不利说法。
适又在几个月前在楚王帐内,大肆挑拨楚王与贵族关系,甚至就差说贵族们赶紧抓紧时间搞阴谋,别给楚王加强集权机会之类明示。
明日才能走完成盟形势,楚王知道今日已败,不再想若是如果之类想法,只能借此基石想想未来。
听公造冶讲过道理后,楚王又问道:“你们所知天下大势,都是适所讲述吗?这样才智之士,是希望能够见面。”
公造冶只当楚王看中适所掌握那些天志机密,笑道:“墨家自有规矩,能说可以说,不能说便不能说。”
“适其人,利天下之心不可撼,不求私利,您所拥有宝物在他眼中都是粪土。而论及利天下,您又是不及先生。”
“再者,若是墨家有人坏规矩,自有惩处之法。墨家能够进您五步,那难道就不能血溅于适身上吗?”
宋楚事,引起楚王兴趣。
熊当便问道:“昨日夜袭之时,你们那些闪光如雷鸣之物,是何人所制?”
公造冶当即讲遍当年大禹治水涂山女娇、开涂山轰鸣天志传说,楚王将信将疑,感慨道:“如你所言,这是天志,可这天志总需要有人掌握。”
问过之后,他忍不住想到墨家那些传闻,又想到铁器牛耕稼穑三禾之事,忍不住问道:“莫非此物也是你们墨家之适所先掌握天志?”
墨家本来也不准备用火药装神弄鬼,公造冶直言不讳道:“正是他。”
“请您不要再这样想。”
楚王闻言,大笑道:“你们那些利天下之物,自然会传于天下,楚之万里亦在九州之内,又何必急于时?”
“已与你们巨子成盟,弭兵休战,商丘城下成盟,三年之约便可遵守。又怎会有那样心思呢?”
“墨翟当年游说楚齐宋越诸国,又说楚宫好细腰,难道这不正是个让好利天下时机吗?你自派人去传达,你们墨家既然有规矩,见与不见,又岂是你能决定?”
虽处在公造冶五步之内,楚王依旧保持着最后骄傲,公造冶却也没有发怒,点头道:“是这样道理,即刻遣人回去禀告巨子。”
楚王闻言,叹息声,想到那日见山川天下图,又想到那些可以改变各国力量内政器物,称赞道:“此人之才,不可捉摸。墨翟大能,能聚天下之才,不下当年仲尼啊。”
公造冶面部微微抽搐下,儒墨死敌,只是墨翟也对仲尼极为尊重,他也不好说什,半晌才道:“您贵为王公,有土万里,却不能够聚集天下英才,您没有想过这是因为什吗?”
“有人以俸禄为宝,有人以珠玉为宝,可也有人以利天下行义为宝。您可以聚集那些以俸禄金玉为宝人,先生却能聚集那些以利天下行义为宝人。”
“人皆爱金玉,而凡有利天下之心者多是有才之士,这是您所不能够做到。”
楚王笑而不语,知道墨家众人总是喜欢和君王贵族讲道理,这些道理他觉得很有道理,可却没有办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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