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墨家名声又不是靠这个。论射,巨子本也不能与仲尼相比嘛。对,你随公造冶学剑,那些文字可不要落下。”
六指急忙
“那时候依旧是庶民,没有士身份。空有身箭术,又怎才能继续吃肉呢?”
侍从并不羞愧,半晌又道:“君子让守礼,他可以为国君而死。而并不是国君士,十年后便是想死,又该为谁而死呢?”
这个简单问题,让站在适后面六指直挠头,忽然觉得能够知道自己可以为什而死,真是件很幸福事。
六指想,是可以为利天下而死。适说,死不旋踵,是不会旋。
再看看那个当初和他比射侍从,想要说点什,适却先抢先道:“现在事,又哪里说准呢?你服丧之后,先去沛县吧,到那里去找,先安排你学习文字。之后会完成公孙泽遗愿,说不准那时候你就知道可以为什而死。”
葬礼依旧进行时,那个当初公孙泽想要与适赌斗年轻侍从穿着身麻衣,被带到适面前。
适打量着这个年轻人,或者说他有资格称之为年轻人大孩子。
不得不承认,自小接受过武士教育公孙泽,挑人眼光不错,这孩子是个拉弓射箭好苗子,身材已经有些魁梧,背部肌肉都能撑起宽大麻衣。
两人算是很早就见过面,如果加上适背后侍立六指,可以说是三人早就见过面。
短短数年,六指箭术没有什长进,恐怕早已经被这个年轻人超越,当时用初始方便易学三指射法,在拇指射法为主流年代,时间稍微久就会被反超。
那侍从冲着适拜三拜,又从怀里摸出张丝帛,说道:“这是君子之前交给,当他决定下城时候,就知道自己必死,就算不死在乱阵之中,也会自刎或是去找你们墨家行刑者求死,以维护宋公命令。”
“君子说,请您代为保管。如果有天,墨家规矩成为天下规矩,请把这张丝帛献祭到他坟茔上,让他知道自己死很好。”
适伸手接过去,那侍从拜谢之后,便先离开。
六指轻声问道:“适,难道之后真要和他比射?随着公造冶学剑,他说做事需专,在剑不曾学好之前,不要再花精力去学射。到时候要是输,总怕堕墨家名声。”
适摇摇头,笑道:“你不会输。比射,也没说非要用弓啊。当时公孙泽可是说,用什都行。这个你就不要管,学好你要学就行。”
公孙泽死前求适,让适找位儒生教授这孩子,以完成将来十年赌约,顺便还要因为守丧缘故延长三年。
当然,这也意味着公孙泽死前,承认这孩子是他弟子,而不仅仅是侍从,否则不需要守丧这久。
适还未说话,身后六指终究也是个大孩子,便开口道:“你要守丧那久,只能喝稀粥,难道不会饿吗?难道只有饿,才算是尽礼仪吗?”
那侍从板着脸道:“从只能吃粗粟米和葵菜,到后来可以吃肉,这是君子所赐予。他高兴,就该做。”
说完,他又有些犹豫,看眼适,许久才道:“君子让您给寻找夫子,继续教授射礼射艺。十年之后,比试过之后,又要做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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