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几个简易木头所做凳子,看得出这里也习惯坐在凳子上而非跪坐在案几之下。
桌子上放着几张纸,还有碟墨,几支兔毛笔,还有斧矩斤留在上面字,应该是工匠会账目。
因为屈将认得里面数字,很简单也很弯曲曾经奇怪、现在看来很是熟悉自然、适弄出来数字。
斧矩斤留在上面字,歪歪扭扭并不好看,但是数量很多,而且都是墨家通用贱体字。
旁边小陶器里,泡着些便宜植物油
这次若非事出紧急,原本今年他也要和孟胜同回沛邑,只是因为出大事他先返回报信。
则是今年是墨者大聚之年,各地墨者都必须前去聚会,商讨些事,传达墨家道义,以便上下同义。
二则他与孟胜都属于墨家内部年轻代风云人物,三年时间本来也应该回去趟,楚地些事务由沛县派去人主持段时间。
在出这件大事之前,他便猜想商丘、沛邑变化,可惜这次回来匆忙,实在没有心情观察。
如今忙着吃东西填补饿坏身体,眼睛却转着看着,看看这间工匠会小屋内有什他所没见过东西。
说罢,斧矩斤便知道自己问不妥,有些事自己是没资格知道。
即便认得屈将,边叫人准备车马,边看眼屈将手中铁牌和文书,确认身份后,急忙叫人准备食物和酒水。
曾被五勇之说说服、投身墨家、楚莫敖后裔庶子屈将,迈步进入屋内,随手拿个馒头大口地吞咽着,又端起来壶酒喝下去驱赶身上寒气,看着斧矩斤道:“此事绝密。你不能先于巨子与悟害和各部首知晓。”
斧矩斤点头道:“如此,且找人驾车,你在车上休息。”
解下自己皮袍,披在屈将身上,又安排人去寻个可靠驾车之人。
几件铁工具映入眼帘,屈将用力咽下差点噎死自己馒头,心想楚地如今也有不少从沛邑运去铁器,饱受欢迎,可大多都是些农具。
看起来这几件铁工具应该是工匠们用,如此看来,此地铁器普及远远高于楚地,他想到适曾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句,此言倒是不虚。
除铁器之外,斧矩斤脱下皮袍后露出衣衫,也让屈将很满意。
非丝非麻,显然就是沛邑种植鬼花棉布,比之丝帛更贱,比之苎麻易纺,虽然数量还不够多,但是墨家内部看来已经穿上这种布料衣衫。
屈将点点头,又去拿另个馒头时候,才注意到自己是在桌子上拿,而非矮案几。
见屈将红着眼睛,又见外面累倒毙马匹,再加上那句绝密之言,斧矩斤知道,恐怕楚国出大事。
墨家消息自从适掌握宣义部和书秘吏之后,直极为灵通,在各个大城巨邑都有据点,消息传递极快。
很多事,各国君主还未知晓,墨家已经先行知晓。其余大城,即便没有商丘工匠会这样组织,也有许多酒肆食铺算是墨家立足之地。
屈将多年不曾回商丘,从上次跟随孟胜等人入楚之后,直不曾回来过,只是不断有前往那里墨者传递些消息,宣讲些道义,以及传达墨者高层些动态。
他远在楚都,去也知道商丘城发生种种变故,亦知晓询政院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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