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胜只让人传递命令,列阵准备。军中基层军官司马长多为墨者,命令下达后队伍迅速集结列阵,分为三队,品字配置。
火枪手在前,早已装填完毕。
这旅大部分士卒都是第次参与作战,训练数年,这是第次上战场,心中既紧张又兴奋。
好在身边军官和前排带队头排士卒带头,稳住众人情绪,众人握紧长矛,静静等待。
许多第次开火火枪手不敢眨眼,生怕错过敌人,或是担心
虽松口气,却也不敢在这里停留,只能沿着同往倪地路,沿着荆河岸边朝东北方向撤退。
东北方十里处,荆河与小荆河在这里形成个垭口,只有里多宽。
此地平原,刚刚滕地传来那声巨响,孟胜听清清楚楚。
旁屈将道:“适已破城!他说几日内破城,便真破城,也不知道伤亡如何?几人死伤?”
孟胜遥望着远处冒起烟尘,笑道:“攻打滕地之前,适已经走访过滕地城墙,也做谋划。他守城有术,攻城自不在话下。估摸着,死伤也就百人,足以彰显墨家名声。”
城门既破,滕人不守,越人也就纷纷逃亡内城,以求庇护。
守城方,本来就无处可退,若是墨者股而上,他们也根本没有机会重新集结。
墨者慢吞吞在城墙列阵,鸷暗道:“墨家虽有破城之能,只可惜他们临阵应变不足。阵型虽齐整,推进却缓慢。原本想着若是守不住,便弃西门士卒,带其余人返回琅琊……如今能收拢多少便收拢多少吧!”
他自登车,叫侍从亲卫收拢退败而来越人,也顾不得准备太多,甚至连粮食都没有来得及准备,放弃所有辎重,反正倪、邹等国都会提供粮草,之间相距不过几十里。
越人恐慌之下,重新列阵,大约收拢千四百人,人心惶惶,心惊胆战,不能再战。
这话倒是不假,如今攻城方往往选择围城,靠断粮逼着城内投降。要就是掘开河堤倒灌,让城墙夯土被水泡开。
其余强攻话,总要损失巨大,攻守双方守城方占据优势。若是能够死伤百余人就攻破滕地,足以让天下知晓墨家不只会守城,更会攻城,这样日后巨子和天下诸侯会盟约定弭兵利天下之时,话语分量也就更足。
孟胜带着这旅人马外加在河对岸骑兵已经在这里等许久,不准生活,只能吃那些军粮干饼。
比起以往饭食,只是军粮干饼已算是不错。《采薇》诗以采薇起,那些戍边思乡士卒可见经常采薇而食。
听闻滕城传来巨响,士卒顿时警觉,早已下令不准喧哗,更不击鼓。
也不管那些还在城中越人,朝东北门逃去,沿途滕人躲在家中不敢阻拦。
出城门,这里果然没有军队驻守,只有几名骑在马上墨者急匆匆退走,似去回报。
鸷暗送口气,知道这时候若是自己逃窜,顷刻间这些收拢起来溃兵就会散掉,自己回到越地也不好和这些人氏族家人交代,便只能压慢速度,让马车缓慢前行。
退走比进攻更难,马车若是稍微走快些,好容易集结起来士卒就会变为溃败。
越人士卒不住回头张望,有时候风吹草动都会紧张不安,但是走二三里仍旧不见追兵,总算是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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