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孙子觉得脑中闪,似乎明白过来,说道:“身份……或是你说……阶层?”
适朗声大笑道:“对啦!就是这样。”
“所以,那些被驱赶人,不是不爱他们。难道他们来到沛县,进入作坊,进入共耕社,还不爱他们吗?你可不能这想啊!”
高孙子尴尬笑笑,知道这件事他没法说适不爱那些人。
适终于松口气道:“还是爱天下人。只是这重乐土已经可以实现,却依旧留在下层乐土上人,对他们最大爱,就是让他们做最符合此时乐土阶层。这就是爱,仁。”
高孙子还没有明白这个问题,他只是站在平民角度,出于种直觉担心将来有天“富者阡陌相连、贫者无立锥之地”。
更让高孙子有些接受不,是适对于那些被驱逐租耕者态度,有些……乐见如此。
适已这样问,高孙子也只好说道:“天下主流矛盾,是世卿贵族与井田农夫矛盾。那些农夫,是天下多数。”
适点头道:“这就对。所以仍旧爱天下多数,可以这说吗?”
高孙子叹口气,点头道:“是。”
这是毋庸置疑,此时天下主要矛盾,是封田和井田制、份田制下农夫,是工商食官制度下手工业者与世卿贵族矛盾。
而刚刚出现土地经营者与被雇佣者矛盾并非主流,甚至是天下末流。
此时矛盾,不是人多地少,而是世卿贵族制度下束缚农民,严重制约生产力发展。
贵族们不会允许农民随意逃亡,因为这牵扯到他们劳役地租,牵扯到人身控制,牵扯到自己封地发展与贵族自身实力。
新生产关系已经在旧制度腐肉上产生,甚至在适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产生,佣耕者、助耕者、肆佣、流佣称呼,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已出现。
“子墨子说,仁,爱己也。是怎爱自己?认为如果现在符合铁器、牛耕、火药乐土已经达成,且生活在乐土之中,那就是对自己爱。”
“以己推人,对那些人不是不爱,只是没有无理由恻隐之心,而且直在践行自己爱啊。”
“他们离开土地,来到沛县,进入作坊做工,或是开垦土地成为自耕者,难道这不是最大爱吗?非要让他们困在
适仍不满足,说道:“你爱,是个个人。爱,是符合乐土之下人。”
“比如那些世卿贵族,你并不爱他。”
“如果现在个世卿贵族,放弃自己封地,自己耕作亦或是做工,自食其力,不做蠹虫,你难道也不爱他吗?”
高孙子皱皱眉,说道:“那样话,是爱。这样墨者很多,如,如公造冶,如孟胜……他们都是这样啊。”
适笑道:“对啊。那,个人从不爱到爱,改变什?”
此时天下情况,正如吴起评价楚国那番话。
“地实广,而人不充。”
土地近乎无限,铁器、曲辕犁、牛耕马耕出现,让很多未曾开垦处女地,即将可以变成肥沃之土。
关键问题,就是把此时天下耕地上农夫,解放出来。
铁器牛耕都已经出现,每个人劳动效率提升,不必再困在原本有那些耕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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