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这二十年安定,纵横捭阖,借助诸侯之间矛盾,没有急着去争霸天下,而是利用手工业和矿业获取利润,培养大批在墨家体系之下长大年轻人,带着他们誓要摧毁旧世界激情来到这里。
墨家不是为当旧世界天子,也不是为封公侯,争霸天下是为改变旧世界旧规矩,争霸天下只是手段而非目。
若不然放弃那些道义,投身秦楚,都可让天下定于,也不需要走这条最难路。
坐落北境高柳,拥有墨者数量,已经超过当年商丘改组之时墨家总人数。
于庶俘芈这样年轻人而言,这里气候、食物、环境都和泗上不同,但却有种特别熟悉和亲近——离开泗上,他们是天下异类,比之距离泗上更近、气候作物环境更像曲阜,这里反而更有归属感。
兰察布,那里还有片大湖,水草丰美,远非后世那种荒凉模样。
墨家在这里政策,基本上就是遵循着这种方式。巩固高柳城后,便不断组织移民迁徙,以四五百户、车阵、火枪和正规军掩护,扩展地盘,然后建筑小土堡。
等到小土堡建成,打上几仗、摧毁几个小部落,批斗部族首领,讲明白没有那多理所当然,说清楚隐藏在其中剥削和掠夺,移风易俗,集聚人口成立村社,再修筑边堡,不断蚕食。
远超时代中原技术、组织能力、宣传手段、道义基础,遇到原本时代游牧民落后部落,别有番进取特殊。
这座边堡管辖着大约九千户人口,小半数是逃亡农奴,多半数其实还是原本游牧民。边堡内像是庶俘芈这样从泗上来这里年轻墨者,有大约六十人,而当地成组织在册墨者已有四百。
这里隔着赵国、魏国、韩国、郑国、宋国,但却书写泗上那种贱体字,使用泗上计数符号,讨论也是泗上学堂里讨论天地宇宙,人们不会对利天下三个字充满嘲笑以为是疯子,更不会有贵族因为他们亲人死后服丧三日就鄙弃。
所以,当边堡大门打开时候,率先浮现在庶俘芈脑海中句话,便是“终于到家”。
和家很像地方,才会叫人觉得像是回家。
组织既成,墨家在这里就算是扎下根,任凭雨打风吹去,屹立不倒,除非屠灭——不管是游牧民首领还是赵国贵族,都不可能来这里行什利天下之事,利益之下,民众并非傻瓜,明白自己该站在哪边。
甚至于新生代年轻游牧民,已经出现系列激进行为,比如批判长辈娶后妈、娶嫂子弟妹这样行为,并认为这是种耻辱。当然,主要还是因为生活方式和经济基础改变,已经没有这种习惯必须存在基础。
在高柳,已经出现些墨家组织起来、以游牧民女性为主个羊毛毡和毛呢作坊社。
这种局面出现,也正是当年适在泗上认为“要慢”缘故。
墨家在泗上从周安王尚未即位时候就开始经营,二十年时间,新批年轻人成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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