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疑惑,胡人首领询问下索卢参。
索卢参却没有讲任何道理,只说这是他们习惯,心头却想:上士闻道,躬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道未必要讲出来,做出来效果也是样,因为道就是做指导。这些胡人还明白,什叫礼仪、什叫文明。
所以看到这切,只会大笑,只会不解,只会以为愚蠢。
交易空地上,胡人拿过来个铁锅茶
走时候,巨子身体只是有些苍老,却依旧可以顿饭升米,可不想当年别竟是永别。
胡人首领有些惊恐地看着正在那里恸哭索卢参,在他们眼中这也是个雄豪人物,不卑不亢从容自若,不想却会哭成这般模样。
他们不知道这些墨者在哭什。
许久,哭声停歇,来这边交涉那些人马走到胡人部落首领身前,说出条件。
交换货物和大部分武装人员,都在数百步外结阵防守。胡人虽会查数,但正常那种大宗交易还是很难,只能以换。
被在墨家价值观体系成长起来年轻人视作英雄索卢参,眼中噙着泪水。
远远地看到那几个骑马过来“同志”,虽然只认得那个带头,剩余都是他不认得年轻人,可那熟悉改款式短褐和裤子、马镫和火枪,都足以让这个离家十年志在天下老墨者泪水纵横。
从他写那封信开始,他从未怀疑过墨家会立刻派人来接应交换,所以从开始他就有心理准备,预想好见面时候。
但泪水,就是这样个神奇东西。想要流出时候流不出,没想过要流时候止不住。
草原风大,可以谎称这是风沙迷眼,可他却懒得去用这个借口,因为那些跟随他同离开人都是样神情。
为防止胡人有什阴谋或是变卦,谈判人告诉胡人首领,若不守信,就会把那些货物全都砸碎。
胡人首领急忙表示自己会遵守信诺,双方空出场地,开始正式交换。
庶俘芈带着十几个人,摆出二十个铁锅、二十罐茶叶,以及十匹棉布。
索卢参在胡人那边清点出二十个老幼或是女人,连同大堆纸张书籍,叫胡人押送到交换空地处。
胡人首领见状,颇为不解,心想这些南人当真古怪,交换竟然先换女人老幼?他们若在草原,肯定活不下去,这是群蠢货。
看遍广袤世界,想却还是当年泗上过年节时吃麦饼、那些与他们样志为天下芬同志、那口亲切乡音,那些熟悉服饰。
索卢参站起身,高声呼喊下那个带头过来墨者名字,然后不顾身边那些胡人大声问道:“巨子可好?先生可好?”
巨子是墨家首领人物,只是个职位,未必是个人。但在他们这代墨者之中,巨子等同于个人。
旁边胡人还在呼喝,吵闹,宣扬着射雕手勇猛,可带头过来谈判那个墨者却充耳不闻,听着索卢参呼喊,用股平静而又掩饰不住悲伤语气喊道:“巨子已逝。禽子身体尚好。”
只句话,在胡人部落中几十人,同时发出恸哭之音,比之秋天落单鸿雁鸣叫更加凄厉,如同奔腾浪潮,这几十人悲鸣竟盖过胡人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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