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只是父子,非是君臣。只问你,你想叛乱夺君位吗?”
公子朝看着父亲双眼,郑重地点点头道:“想。父亲为君,缘何要为臣?”
赵侯叹口气,又问道:“阙与君事,是在为你准备马匹?”
公子朝也不否认,说道:“非只是他。堂兄在邯郸变革,很多公族亲戚都颇为不满。这就像是个手里持有兵刃人,自然会生出些别样心思,若只是个赤手空拳小儿,当然不敢去想这些事。”
“墨家既出马镫,骑手训练更易,冲击更强。死士训练,骑手以敌十,未必就不能胜。”
公仲连见再劝无意,行礼之后便在两名近侍搀扶下离开。
待公仲连离开后不久,赵侯服下些草药,叫反斗叫来儿子公子朝。
二十岁出头公子朝进来后,赵侯就让身边近侍都退下,公子朝跪坐床榻边,用手整理下父亲被子。
若说此时天下,最不盼着赵侯死去,就是公子朝。
因为若是父亲还能再做二十年赵侯,熬死那些伯伯为君时代老臣,自己这太子地位就算是稳固。
这话已算是诛心之言,用魏成子、侠累、楚国令尹多为王族事,与田氏做齐相做对比,这就是要逼得公仲连同意公子朝为相。
既然公仲连愿意举例子反驳,赵侯便先封住公仲连嘴:魏成子那是魏斯亲弟弟,也做过魏相。侠累是韩侯亲叔叔,也做韩国相。而现在魏国、韩国都算强盛,这是不能反驳。
赵侯又问道:“难道你也相信墨家那些道义?认为要唯贤才是举,甚至还要选贤人为天子?这样无君无父道理,是要祸乱天下啊!”
公仲连急忙道:“并没有认可墨家这些道义。”
“但是,为相难道不是最危险吗?若才能不足,为相就要招致祸乱,以至于宗庙被毁,自己也要承受失败罪责,这也是危险。”
赵侯点点头称赞道:“你能够想清楚这点,就证明你是有资格叛乱。若是这件事没有发生,你会借林胡
可惜,时间太少。烈侯去世不过十三年,十三年时间还不足以让赵国朝廷大换血。
如今寝宫内就剩下父子二人,赵侯看着脸哀伤儿子,让儿子将自己搀起来半坐好。
盯着儿子看许久,终于问道:“若死,你会叛乱吗?或者说,若封给你代君之位、或是让你为相,你想叛乱吗?”
公子朝叹息声,问道:“叛乱?”
赵侯听懂儿子疑惑,点头道:“只能是叛乱。不可能明着把君位传给你。传给你你也坐不稳,先君遗泽犹在,况且还有当年誓言,不能够违背。”
“所以,君上若是真正喜爱公子朝,不妨封给公子朝足够食邑,让他为赵国做出贡献,这样才能够长远啊。”
“给予他和他能力不匹高位,这是要危害生命和祖先。”
“给予他太过广阔土地,又会催生他野心。”
“乱世之下,地位越高、权势越重,若是能力不足,便是杀身之祸啊。还请君上三思!”
在床榻上赵侯将脸转到里侧,根本不去正视公仲连眼睛,而是硬生生地说道:“寡人身体疲倦,今日劝谏话也听够多。想来您身体也疲累,还是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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