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高个之人,长叹声道:“天下事乱,若想安定,唯有战争。文侯不薨,在魏国成事,最是简单。”
“西河武卒,是半生心血。将五万武卒,秦军二十万亦不敢与争。”
高个之人丝毫没有反驳,点头道:“若论野战,怕是只有泗上义师,能与公所训练武卒争雄。只是,魏人是人,秦人也是人,练兵之法,又需治政相合。想来归秦,数年之内,秦地亦有雄兵。”
“公本领,天下谁人不服?野战之雄,便是潡水战俘越王全灭君子军适,也多赞赏。”
吴起听到这话,嘴角不经意地牵动下,似乎觉得这人拿自己和适比野战,是在侮辱自己。
话,吴起只是大笑,笑许久才道:“若说没有感慨,那是不可能。但如今所感慨,正是墨家关于家国说法、以及当年魏侯尚为公子之时田子方那番话。”
“亦贫贱者骄人耳,富贵者安敢骄人!国君而骄人则失其国,大夫而骄人则失其家。失其国者未闻有以国待之者也,失其家者未闻有以家待之者也。夫士贫贱者,言不用,行不合,则纳履而去耳,安往而不得贫贱哉!”
“国君有国、大夫有家。等士人,只有身本事。”
“言不用、行不合、大笑而去,身本事天下何处去不得?天下何处不能成事?若求功名,又岂只能在魏?”
“墨家说,国是贵族和国君国,此言不虚。文侯对有知遇之恩,文侯又能用人、且敢用人,文侯若在,在魏就能谋求功名、青史垂名,何必离开?”
不管怎说,潡水战天下震动,曾经可以与晋争雄越,被这战打回原型,彻底从列强除名,适名声也就响亮起来。
可是这几年关于潡水之战消息越来越多,纸张和文字改变带来信息传播更加便捷,吴起仔细研究过潡水之战,心中对于适野战本事,不免轻看几分。
在他看来,那泗上义师,已是天下第雄师,武卒亦不能比。但是潡水战打成那样,与越王愚蠢分不开关系,适手握天下第雄师打成那样也不过只是合格。
不过他并不屑于在外人面前争论这件事,这次经过泗水,正要看看墨家执政情况,也要看看那支在他看来完全是用钱堆起来义师到底有多强大。
数年前胜绰入秦之前,曾和他长谈次,明确地告诉吴起,如果魏国待不下去,天下能够让吴起施展抱负唯有秦、楚两国
文侯已死,吴起这番话说给接他离开秦人听,并不会引来丝毫不快。因为这高个之人也知道,若是文侯还在,公子连当年哪有离开魏国返回秦国机会?
这些秦人在魏地运作,魏侯虽然警惕吴起能力,但终究吴起对魏有大功,公子击心中骄傲,想要做番比父亲还宏大事业,自然不愿意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勾践。
于是趁着魏人不注意,这些秦人先是弄些车辆,朝着西河狂奔,让魏人误以为吴起要经西河入秦,吸引魏人注意力。
而真正吴起,则隐藏在墨家从邯郸返回泗上队伍之中。这队伍身份最为特殊,是索卢参从极西之地返回队伍,各国也不好追击,更不会怀疑,因而这路极为安全。
现如今已到马陵,吴起心中终究还是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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