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大笑道:“妻子因为而富贵、儿女因为,而从出生开始就衣食无忧。这都是为他们得来。”
“他们因而富贵,所以他们也要承受这些富贵后隐藏灾祸。”
“常有公子政变失败或被牵连而感叹:不若为庶人平安世。却没见过他们锦衣玉食时候这番感叹。”
“儿子已经及冠。天下无人不知他父亲是定西河、夺大梁吴起!家中余财
“墨家说,合于天志,百年而论,必胜。可是,若以百年论,人都要死,难不成就不用活?”
吴起点头微笑,高个之人又道:“公能之秦,们自然欣喜。只是有两件事不明。”
吴起做出个请说手势,高个之人道:“是……天下皆传您是无情之人,所以你可以不管您在魏地家人……您真是无情之人吗?”
这次奔逃,吴起没有携带妻子儿女,直接扔到魏国不管。反正身上背着个杀妻求将恶名,背着个贪而好色道德,倒也不差这点。
这本是吴起懒得回答,只是从没有人当面问这直白,吴起提起丝兴致,说道:“公叔痤此人……有自知之明,有识人之明,只是嫉贤妒能,却非蠢货。”
高个之士细细思索这番话,自己身为叛墨,这些年却依旧看许多墨家书。
终究还是有做过墨者底子,即便适篡改很多墨子本义,但终究不是另起炉灶,而是借题发挥、穿凿附会,仔细研读似乎和墨子之义脉相承,但却又有许多看不到不同之处。
墨家规矩森严,他倒不怕吴起会投奔墨家。
因为吴起已经老,而墨家偏偏是个有自己班底根基组织,若是年轻三十岁墨家有今日形势,只怕吴起已经孤身游历泗上,不管是不是真有利天下之心,也会投身墨家以谋大事。
他想着吴起话,越想越有道理,墨家至今为止所做这些事,都是在将陶泥捏出陶罐,而不是简单地将陶泥换个颜色。
“有他在,魏国贤才没有被埋没。”
“但是,没有被埋没,被挖掘出来却不重用,也没什意义。”
“对魏有功,公叔痤自知是他逼走,对于家人他反而会爱护有加,因为他不想背上恶名。这人就像是猫,爱惜自己毛,稍微有点泥水都要舔舐干净。”
“不过,也有识人之明,所以也知道魏击和公叔痤,都不会对家人下手,又何必担忧?”
高个之人叹息道:“事无绝对啊。”
只是,他们已经没有机会投身到从本源上改变天下这件宏伟大业之中。
感叹着天下英雄,感叹着天下变化,吴起指着远处几名松散、总在不经意间展示着马术北境墨者,悄声道:“前几日曾问过那个骑马之人,他叫马奶,是个胡人。这样人,都能死心为墨家效力。你们这些叛墨,终究没有学到墨家精髓啊。”
“守城、编户、生产、节用这些,都是墨家术。你们还是学不会墨家如何让越人、胡人、齐人、楚人聚在起,效命死战。”
高个之人苦笑道:“公难道不觉得墨家所说天帝之下人人平等很有道理吗?难道公不觉得世卿贵族甚至天子世袭都无道理?”
“可是,们求是富贵功名,就必须背弃真理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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