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力量越发膨胀,有钱却无势,因为身份阻碍他们没有政治权利,于是开始想要自己政治权利,
两千大亩土地,原本租种给别人要有六十户人才行。而现在,铁器牛耕垄作出现,根本用不到六十户人。
收回土地自己经营,半数以上租种户无法生存,只能够去陶丘求活,或是被墨家那些人装船,运送到泗上。
此时人口不足,荒地太多,铁器出现也让原本很多不适合耕种土地成为沃土上田,又有墨家有组织地吸引人口开垦土地或是发展手工业,矛盾并不严重。
地广人稀之下有大量荒地作为这场变革宣泄口,有墨家远超时代组织力完成宣泄,陶丘带变革就在这十几年内并没有流太多血就完成。
这些小贵族们摇身变,开始站在高处嘲笑那些仍旧守着“贵族精神礼制制度”同类,越发富有。他们不是大贵族,礼制给他们带来利益远不足土地产出收入。
和粮,根本不够花。
大家都是贵族,最起码体面还是要有。别人家安个玻璃窗、拿个玻璃杯炫耀番,自己买不买?
可是,没钱。
两千亩封地或者私田小贵族,也算是上士,然而年地租收入不过万四千斤粮食。
这在以往,足够“禄足以代其耕”,专门习练武艺车战御射之术,足够成为专职军事贵族。
投机、运作、赚钱、发财,成为宋地小贵族们每天都在讨论事。原本租种给农夫土地,变为种植土豆酿酒庄园;原本分散土地收回,成为轮作靛草棉花豆类农场。
土地变革,也为陶丘带来更多商品原材料,以及重要自由劳动力。即便墨家不断把人装船送到泗上,陶丘依旧还有很多农夫不走,而是卖土地去城市求活。
正是“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陶丘这座天下之中商业城市,用种畸形方式完成转型。
泗上每步发展、每种新商品出现、每次拓展在楚越等蛮荒之民聚落市场,陶丘这边便会多出更多商人和雇工。
那些已经没有垄断,bao利、被墨家放弃手工业,迅速在陶丘发展起来。纺织业、染布业、造船业、木器业、制陶业这些年急速发展。
可现在……看看那些琳琅满目商品,看着自己年万七千斤粮食地租,看着潡水战致师挑战勇士被墨家枪炮轰击成筛子,看着泗上商人往来获利百倍成为“素封”之君……
当然,也有那些真正“君子”,谨守礼制,每年春天还是按照过去方式带头耕种鼓励农夫,收取地租过着脱产君子生活。
可是,大部分人却是求利,个个年轻小贵族在听闻潡水之战致师勇士被打成筛子后心态巨变;个个年轻小贵族看着率先种植土豆酿酒、种植棉花售卖、种植靛草获利先行者,眼睛都红,什礼制在利益面前实在是不值提。
于是,在墨家没有管辖陶丘情况下,陶丘这个商贾云集之地便自发地产生诸多变革。
亩地七斤礼制地租,天天那些新奇商品,让这些拥有土地小贵族们很容易地做出选择:收回土地,租给在墨家那里学过经营稼穑小商人,或者自己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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