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向后看,走过路是有经验,于是更容易让人接受,人们更喜欢接受直观东西
言行如,又能恰如其分地解释评判,这便是可惊可怖之处。
对于秦地变革,墨家也是有批判有支持,如索卢参批判,那是站在到底农业才是唯让天下财富总和增加手段、还是工商业劳动也能让天下财富总和增加手段争论。
而对于支持,墨家也认为秦地情况特殊,不论怎样,相对于以前井田阡陌与贵族封田,秦地变革还是解放生产力,尤其若是配合牛耕垄作,这绝对是高于原本制度。
这切都源于二十年前适加入墨家,逐渐将墨家道义形成完整体系。
正如之前儒家,仲尼有“礼”可依,于是可以按照礼来衡量这件事对错,合乎与礼便支持、不合于礼便反对。
“既以天下论,那凡事向前进步,墨家便支持。若不进反退,便要打着让他进步。此为义战,便无国别之分。墨家非国之墨,乃天下之墨。”
吴起闻言不语,低头沉思。
此时天下诸国并不讳言谈及兼并和战争,可春秋礼仪尚有存余,像是韩国趁着会盟偷袭郑国灭郑这样事也只能发生在战国。
可是在这战国之初,各国至少还多少要点“脸”,将求个师出有名,既要有名,这名便要有个基础,那就是礼。没有礼,就没法说对错,也就没法说出是有名之师、无名之师。
三晋伐齐,那还是借公孙孙之乱,田氏有弟弑兄嫌疑。三晋与齐,还要走个周天子形式。
而墨家在二十年前,谈利谈义,谈天志,但是合乎天志天下,到底应该是什模样?
墨子没有指出,或者说指出个过于遥远、数百年内都不可能达到“使人各得其所长,天下事当;钧其分职,天下事得;皆其所喜,天下事备;强弱有数,天下事具矣”,以及最终“兼爱”天下。
使人各所长,使人所作劳动都会自己所喜欢……这对于战国而言,太过遥远,这是人类终极自由梦想。
但是适出现在墨家之后,以九重乐土之说,融合墨家三表之天下富,指出现如今要追求乐土应该是种什样制度。
儒墨相争,儒家原本有礼可依,这是古已有之,依照已有东西对照对错,因而儒家可以更容易站住脚。
可是墨家这番话,分明就是说:墨家自有自己规矩和逻辑,礼即规矩,墨家守自己礼,不守此时已有礼,只要不合于义,墨家便可能与之战。
而义……天下如今能够对义持有解释权,只有墨家。天下论战,各家败涂地,儒家尚未与黄老之学融合天命之说,更难在君侯之间传播,于民间因为铁器火药牛耕带来分封制物质基础不再,也日趋势微。
法家初兴,但是少对未来描诉,也少根根本内涵,只是术而不是道,只是给出变法合理性支持,但却没有说清楚变法根源。
吴起虽然腹诽墨家将战争也能说得如此“合于大义”,脑海中回忆下这些年墨家抨击各国政策小册子,又暗暗点头。
自从墨家出版关于天下财富总和来源与增加小册子之后,对于各国经济政策直都是以那本小册子为基础,在规矩之内从未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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