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他看来,这是件好事。
见秦人并未反对,这就算是大方向定下来,之后事便是邀请这些人参观下冶铁作坊、商定具体交换方式、援助数目等等内容。
本身这种交易就是附加诸多政治条件,秦人有秦人底线、墨家有墨家底线,双方在底线问题上死咬不放,坐地起价就地还钱,在底线之外却又不断交换更多。
十余日后,泗上、淮北、海阳等各地民意代表和墨者们齐聚彭城,即将召开这次同义制法会议之前,与秦人商谈也基本落下帷幕。
届时,秦人将在认同墨家提出些改善民生、有利于民条件之下,获得墨家技术支持。
礼基础,而是墨家自己另套完全不同体系。
可能在杀人者死、伤人者刑这个结果上,能够达到和法家近乎相似结论,但本质上则是完全不同推论过程,或者说法是结论还是起点;法是众人之利、还是君之私器区别。在杀人者死伤人者刑这件事上,也堪堪算是《周易》中所言“天下同归而殊途,致而百虑”。
但是墨家这切,与儒家理论都格格不入,与此时天下主流说法也完全是另起炉灶。
所以,若论杀人者死伤人者刑,吴起说墨家之法与秦地之法“天下同归而殊途,致而百虑”,适可以点头表示同意。
以墨家辩术,这就像是不能说因为羊是白、雪也是白,就认为羊就是雪,而雪就是羊。
秦人放弃在褒谷以南几座城邑,人口户数不变,交于墨家管辖。墨家将派遣支大约两百人队伍入秦,进行冶铁作坊建设和指导。
泗上这边会再出十几名善于测绘画图、或是跟随索卢参西行过人,前往秦国,在秦人资助下进行对义渠、禺知以及过禺知之后荒漠绿洲路线测绘工作。
秦人则始终不松口允许墨家入秦讲学这件事,胜绰等人出身墨家,自然知晓墨家煽动能力,故而严禁讲学,这是底线。争论无果,此事便也搁置,同去秦国那二百多人则盟誓遵守秦地律法,如果违禁必须要被驱逐出秦境,但是秦人不得依据秦国法律惩罚那些人。
墨家之法,杀人者死、伤人者刑,与胜绰等人在秦地
但是墨家可以说,羊和雪有共同点,那就是都是白。
然而,吴起谈及到“绘事后素”和“先质后文”相似道理时,适除不置可否外,绝对不能做简短回答是还是不是,因为这是个颇为严肃政治问题。
即便如今墨家势大,儒家因为尚未与“天命、天人感应”融合,双方非是同等对手,但考虑到双方可以矛盾到儒家称呼墨家为禽兽,墨家弟子称呼孔子为“孔某”这些细节,适身份敏感,也不能够轻易回答。
于是,适敏锐地转开话题,说道:“若事真成,墨家也可遣派些精通测绘、粗通禺知语年轻人去秦地,你们也要有所支持。所花费用,自由秦出;所得图册,墨家与秦各得其。墨家也可以派遣些知晓水利修建人入秦,以兴渭谷。”
吴起被适忽然而然转移话题弄得愣,但既然谈到正事,他也就侧耳倾听。此时他身份是“被聘途中”,而不是已经为秦之卿相,所以他不便多说什,最终还是那几名叛墨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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