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叔痤道:“那是必然不会听从。昔年晋文逃亡,娶秦姬,又赖穆公之力上位。难道秦晋之间,便无争斗吗?齐国欲得泗上,正如饥困之人欲得食物。”
“现在齐国既要出兵,正是鹬蚌相争,君上可坐得渔翁之利。”
“欲得利,这件事不能不参与,否则便师出无名。可是要参与,又不能使得墨家和楚合力,坏陈蔡事。参与时候,又需要想办法让齐国倾尽全力,才能削弱齐国,为君上将来据成阳、廪丘而得泗上做准备。”
“若齐与墨家相争,筋疲力尽,君上有成阳、廪丘在手,陈蔡之事平定
但公叔痤没有直接谈及自己想法,而是说道:“前些日,臣自无聊,夜半看书,看看墨家泗上乡校蒙童课本,有个故事很有意思,请臣为君上讲述。”
魏击大笑道:“卿亦看墨家之书?”
公叔痤拜道:“《诗》曰: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乐彼之园,爰有树檀,其下维榖。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魏击点头,便请公叔痤讲述。
公叔痤笑道:“那墨家课本,多用乡间土语,非是雅音,而且皆是口语,都是些孩子学东西。臣请转述为文。”
会得到什消息呢?”
魏击笑道:“若是那样,熊定怕是已经逃亡到寡人身前。”
公叔痤也笑道:“正是这样。这样陈蔡稳固,们就算想要出兵,只怕也来不及反应。可见墨家是不想和们为敌。至于陈蔡那些攻城炮手工兵,是不是自愿、是不是墨家派去,都不重要。”
“有,们假装不知道。没有,们就真不知道。那,陈蔡事,就是魏韩和楚之间事。若是们质问,或者说们知道还说出来,那陈蔡就是魏韩和墨楚之间事。”
“君上只怕不愿魏之甲士,面对楚人车广、墨家义师吧?”
“曰:蚌方出曝,而鹬啄其肉,蚌合而箝其喙。鹬曰:‘今日不雨,明日不雨,即有死蚌’。蚌亦谓鹬曰:‘今日不出,明日不出,即有死鹬’。两者不肯相舍,渔者得而并擒之。”
“墨家课本上,称之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又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都是样故事。”
“现在费国之事,齐国也有参与,墨家也未必就能容忍齐国占据,所以这正是个机会。”
“君上欲得泗上,齐人难道就不想得吗?”
魏击叹息道:“这田和封侯事,还是请于天子,只是他既封侯,也未必就肯听从于。”
魏击点头道:“不愿。难敌。那,费国事,又怎说呢?他们投靠寡人,而且寡人欲得泗上,这正是个机会。可费国紧挨墨家之地,只怕此事恶墨家,到时候他们与楚人合力……”
“若是放弃费国之事,这就像是有脂肉就在嘴边,却非要丢弃不食,寡人心有不甘。”
天下间最肥肉,就在泗上,泗上以北陶丘,更是天下之中、膏腴之首。公叔痤自然也希望自己为相这些年,能够取陶丘为封地,据说陶丘每年所收工商税便可让陶丘及得上三万户别处封地。
泗上、中原、淮北,这是魏国争霸天下所必取。前提就是对赵、中山战略完成,占据大梁,继续扩张。
魏击说这是块肥肉在嘴边,公叔痤心中又何尝不是这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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