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庆话已经说很明白,田午也终于想通其中关键。他之前是用种静止眼光却看待事件发展,用田和威望中天态度去考虑自己不遵父命返回临淄后果,所以才会有些担忧。
现在墨家大军已经兵临平阴,这时候父亲不敢说半句狠话,只怕还要求着自己回军。
田午再次请教道:“那依您之见,应该如何?”
田庆道:“如今局面,墨家围困平阴,如水边垂钓之人,等们上钩。大军不分兵,尚且未必能胜过墨家,况于分兵疾进?”
“鞔之适主力在平阴济水、公造冶之军就在费地环顾。军若撤,公造冶帅军疲扰,鞔之适伏兵在前,军焉能不败?”
这便使得齐国战略全面失败,也向天下诸侯展示墨家这十余年隐忍生聚之后强大实力,必然会逼得四面鏖战魏国媾和。
到现在,齐国战略实际上已经失败,从齐国战略角度,墨家已经获胜,这时候媾和,费国事齐国不可能再干涉。
但是田午、田庆根本不知道墨家战略,也根本无从想到以墨家战略而论,这战还远未结束,从战争之初,墨家就是要让齐国二十年无力染指泗上,衰败内乱!
在田午看来,既已失败,那最好结果就是体面媾和。
但现在,墨家在谷邑些举动,让田午极为不安:墨家做那些,莫不是想要长久占据济水?
,君上怎能够怪罪呢?”
“不但不会怪罪,还应该备三牲祭祀,告于祖庙,是公子留存田齐社稷。君上当然会觉得,公子大智大勇大才,又怎会怪罪?”
这句话潜台词是:君上怎敢怪罪?
田午年纪虽小,却自小长于宫廷,田庆话不需要说太清楚,田午登时明白过来。
这战之初,田和就没想着会失败,而是抱着种捡大便宜、在泗上立足心思,出动倾国之兵。
“如今武城在手,却是处可以阻挡公造冶疲扰要地。”
田午有些不明白,问道:“您
真要那样话,体面媾和似乎都没有可能。
而这战对于田和家族来说,更是场难以弥补失败:田和想要在死前为儿子铺路,却不想这路没铺好不说,反而砸自己脚。
也就是说,从南济水之战结果传到这里那刻,要考虑就不是获胜之后田和态度,而是要考虑失败之下田和态度。
若是获胜,田和威望如日中天,君权威严,说废掉田午宗子身份就可以废掉田午宗子身份。
而如今已败,就算返回临淄,大军在手,田和威望全无,公子郯蠢蠢欲动,这时候不要说不可能和自己亲生儿子反目,就是想要反目也要考虑会不会儿子先干掉自己。
按照田和谋划,平阴军团在成阳和魏韩联军会师结盟,顺着菏水、泗水而下,威胁墨家根基。
临淄军团入武城,占费国。
到时候墨家主力必然要全力防守泗上,只能选择和齐国媾和。
却不想适出乎所有人意料,现实示敌以必守费国之态,为墨家义放弃在鲁国歼灭梁父大夫机会,用宋襄公式仁义示人,邀齐军在费地决战。
结果墨家义师以惊世骇俗机动力,跳过泗水菏水,越过大野泽,佯攻成阳,大军深入重地,直扑济水,全歼平阴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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