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午尚未考虑到这点,听田庆话,当真有茅塞顿开之感。
都说行仁义,也正是取兔之窟之意。在自己封地上,不能做太过分,虽然该盘剥还得盘剥不然就得喝西北风,但是盘剥之外还要笼罩上些温情脉脉东西以掩盖那些肮脏和血腥。
田庆让费国贵族动手,那就是把费国贵族自行其政根基毁掉。
将来泗上出问题、墨家衰败,那些逃亡贵族也不能再用复国形式来号召民众,只能选择依附齐国,让费地成为齐国邑郡。
至少在此时,这
齐国从太公望时代就是大国,如今列国纷争,大争之世,齐国亦有天下之心。
只是情势逼人,讲仁义已经讲不过墨家,墨家已然成为天下显学,关于仁、义定义如今正在偏向于墨家宣扬。
讲仁讲义讲利,都讲不过墨家,如今又赶上南济水大败,即便齐国国内局势稳定,少说也得十余年蛰伏无力。
可墨家站稳脚跟地方离齐国太近,卡死齐国入中原、泗上通路,田午必须要考虑今后二十年内和墨家之间对抗。
他思索阵,心中又生出策,说道:“不止们可以焚烧武城,那些要跟随们退回临淄费地贵族,亦可参与。”
“君子之仇,九世尤可忆。庶民之怨,廿年便无形。”
“世少君子,二十年后若齐仍能得武城,费人之怨早已消矣。二十年内,以墨家崛起于泗上、魏国争雄于河东态势,只怕齐人二十年内再难履及泗上。”
田庆露出深深失败情绪,这点公子午并未反驳。南济水战,墨家已然占据主动,现在墨家若是愿意和平,齐国不管谁是君主都会答允。
公子午明白田庆这计策恶毒之处,或者在他看来高明之处。
焚烧武城,可以拖住以义为名墨家公造冶部,使他们不能够追击。
“如此来,莫说是齐人与费人不能兼爱,便是同国同邦人也不能兼爱。二十年内,齐既不能定天下于,便也要让天下无人能定天下。”
田庆赞许道:“公子之见,正与合。”
“兼爱之其也。”
“若费地贵族焚烧武城,那费人必怨。费庶民既怨,费贵族也只能委身齐地。旦泗上墨家有变,他们便不能只是靠借兵返回,而只能做齐大夫,不可能再为费之大夫。”
“大夫守其家,贵族守其土。土上之民,从属于土。这正是釜底抽薪办法,让他们将来除依靠们,竟不能够自己返回。就算将来日泗上墨家内乱,费也只能属于齐而不能属于他们。”
而且制造齐人和费人仇恨,墨家说天下兼爱不分彼此都是天下人,这很容易蛊惑人心,使得天下思定。
焚烧武城,这是齐人和费人之间仇恨,墨家如何解释这兼爱之说?
若不能解释,那就是说墨家许多义,未必是对。
如果义种不是对,那就可以从此为缺口,攻击墨家其余义。墨家口号喊得太响,站得太高,说是天志,那若天志推论是错呢?
譬如兼爱,按说九州之内都是天下之人,不应该彼此仇恨厮杀。可偏偏让齐人焚烧武城、*辱费人姊妹妻母,那齐人和费人之间仇恨,不正偏偏说明:兼爱天下学说是行不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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