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几年前楚国王子之争、赵国公子之乱,现在各国都在扶植代言人,墨家在鲁国渗透不下于齐国,自己决断稍有不慎就可能引来君位不稳惨剧。
犁鉏之前进言,让鲁侯看到希望,现在鲁侯不掩焦急之色,就是希望犁鉏给出个主意。
犁鉏明白鲁侯苦衷和无奈,也知道鲁侯担忧。
可既然鲁侯已经有意菟裘观鱼之意,他便先顺着这个意思解除下鲁侯心忧,于是道:“君上有菟裘观鱼之心,却忧虑于公子挥那样事,其实并无必要。”
鲁侯不解,犁鉏道:“自三桓之乱,季孙氏僭越称国,鲁可还能有公子挥那样人物吗?”
鲁侯脸色忧虑,叹息之后又道:“本意让奋近墨,而与齐逶迤。不论胜败,鲁国都可无忧。”
“可是谁曾想到齐人屠武城事?屠城之事,原也正常。可鲁国近墨家泗上,寡人却知道和墨家交战屠城,那是大事,是墨家不可能不去追究。”
“现在齐人做下这好大事,墨家又向来说什公意为政,这泗上万民怨恨起来,定是要说要不是鲁国允许入境也不会出这样事。”
“那齐人口口声声说,费地事是齐国内政,不在非攻同盟盟约范围之内,也正是抓着这点和墨家交涉推诿。”
“现在呢?齐国屠武城,这不是置于不义之地吗?哪有自己屠自己国内城邑呢?屠武城,那就是齐国自己不承认费地是齐国内政,墨家抓着这点问罪于,又该怎回答?非攻同盟盟约依旧有效,墨家这要是约费、邹、缯、薛、滕等国之兵问罪背盟,谁人能制?”
鲁国如今也已经做些集权改革,再加上鲁国土地已经被齐国吃大半,又被季孙氏分出去些、又被越国墨家抢走附庸国,以及季孙氏僭越封国离开鲁国政治中心后,鲁国实在没有可以言以废立君主权臣。
犁鉏又道:“自多年前您定下公子奋太子之位已经稳固,您也从未露出过更换太子心思,鲁人又多知礼,公子奋地位又稳固,又怎会作出弑父之事?”
“再者,你若摄政为主父,这是给墨家个交代。公子奋上位,墨家难道不喜欢个亲近泗上而疏远齐国鲁国君主吗?”
“墨家虽然无父,但却
说到这,鲁侯更是恼怒道:“若是鲁强盛之时,何必如此?齐国败,自带兵与墨家合力,破齐即可。”
“可现在,墨家和齐国并不接壤,鲁国夹在期间。和墨家合力,将来齐国修养之后再来报复,想要去泗上便要先经鲁境,墨家却无忧。”
“墨家呢?墨家又是什好东西?费、缯、薛、滕之国,如今国虽在,却哪里像是国?又不可以和墨家真走很近,这非攻同盟能入,但墨家其余盟约全都不能加入!”
“现在田庆大军在鲁,知他必要逃窜回齐,可是近在咫尺,又不能推诿不同意。田庆打墨家未必打得过,可若是打曲阜,却抵挡不住啊!鞔之适大军尚在平阴,公造冶所率之军不多,墨家之义又让诸贵族反对,若是有人这时候反对而亲近齐国,与齐合力同对抗墨家以求齐国支持而上位,也不是不可能。”
鲁侯面色焦急,作为夹在两个大国之间做缓冲小国,做君主实在是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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