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剡喜不自胜,那些之前还在观望贵族们纷纷开始和田剡接触,每日络绎不绝,而且诸多谣言开始在临淄传播:墨家不可战胜,不若和谈。费地之事,使齐国六万将士被俘,都是因为君主不智决定。
随后传言又起:田庆之才,不如鞔之适远矣,军必败!到时候临淄军团数万人,只怕也要被杀被俘,年久不能归乡,数万临淄子弟将抛尸费地……墨家怨恨不是齐人,而是怨恨发动不义之战君主,只怕除非君主下位,否则难以和谈。
如今临淄国人多数都在远征途中,城中留下都和那些人有着直接或是间接血缘关系,自然关切临淄军团动静。
南济水之战后,墨家并没有屠戮名齐人俘虏,与二十年前三晋伐齐斩杀三万齐人用头颅筑京观完全不样,而且还送回那些战死在南济水齐人骨殖,这倒是让临淄许多人放心,心想就算战败只怕也不容易死。
可是墨家这些年直在齐国活动,山东二国齐鲁,墨家活动极为频繁,当年为起对抗强大越国,墨家访齐,带来铁器种子,又在海边展开晒盐之法,使得民众深受其利。
田昊死前也留下足够政治遗产和谋划之士,如何看不出田和意思?
只是之前田剡却真是毫无力量反抗田和命令:田和说很好,他年事已高,万有什变故,太子不可不在都城;而墨家军力强势,如今又有射程里火炮,太子不能够随军出征以免出现危险。
这样鬼话,田剡心里只能暗骂,却无可奈何。
讲道理不能反驳,田和说很有道理,可是田剡却明白没有军权和贵族支持,自己君位那里坐得稳?
尤其是当墨家认为“鲁人无辜、故不在鲁交战”说法传来之后,些原本田剡身边门客立刻投奔到别人那里,田剡也在暗中大骂:“墨家愚蠢,效宋襄公之事。”
当年田氏代齐之时,演那幕政治闹剧,也正是用“保民、利民”口号,因为他们违背礼,只能利用墨家在民间宣传义,至少在田和求魏侯请周天子封侯给予正式名号之前对于墨家讲学并不禁止。
直持续到伐最之战前,齐墨双方关系也都算是融洽,伐最之战缔结条约中也不允许齐国禁止墨家在临淄讲学。
墨家讲学结果,就是田剡那波谣言出,民众不禁愤怒,配合上墨家这些年宣传,均想:那费地事,是人家事,齐国去打本就不义。而且得利是贵族君上,自己丈夫兄弟父亲却要战死在费地,这凭什
若问天下人谁最盼望这次齐国大败,非田剡不可,可能墨家众人都比田剡对于齐国失败期待更小些。
墨家效仿宋襄公讲墨家义,在田剡和田剡派人看来,这墨家必要失败。
墨家失败,意味着公子午战功卓著,意味着田和威望更高,意味着田和有力量和诸侯达成些密约:譬如他死之后,田午政变推翻田剡,诸侯不要干涉等等。
可等到南济水战消息传来,临淄哗然惊恐时候,田剡在众人面前痛哭地感叹南济水之败痛心后,回到自己宅邸之后立刻翩翩起舞喜不自胜。
平阴大夫是田和人,不是田昊人。平阴大夫失败,不是齐国失败,而是田和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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