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胜绰已经微笑,起身道:“君上,所谓不可撼动力量,也
若不强大,缘何秦国困于西陲这久,不能过洛水步?又缘何大梁战楚国闻风丧胆数执圭之君被杀、大臣被俘?
吴起却道:“后来看墨家些书,才明白些道理。”
“倘若西河之地,仍旧是上古之时茹毛饮血、刀耕火种模样,西河三十万户,以魏地变革田归于私而纳赋税、以将养武卒之法、以魏变革委任官吏而发俸禄之略,可能最多也只能养千脱产操练武卒。”
“而用周公分封之法,刀耕火种、漫天撒籽,三十万户,可分下士数千、上士数百、大夫几十、战车数百。”
“那,两军将战,谁人可胜?”
“二十年前,在西河编练武卒,三晋得嘉禾而献天子,也听闻泗上墨家可以使得亩产二百斤。”
“铁器、牛耕、垄作、良种、堆肥之法,可以使得每亩土地生产粮食是过去数倍。而牛耕又可以使得民众耕种土地亩数更多。”
“粮食多,存粮多,那就可以养更多士卒,使得他们每日操练,不再是农兵,而是以兵为职。”
“正是术业有专攻,汤、文智绝天下,可让他们与陶匠相比制陶恐怕不及多矣。士卒也是样,那些每日操练士卒,也远胜那些闲暇演练农兵。”
赢师隙似乎明白些,但又不是很清楚,仿佛那道理就在眼前,但却还不能抓住。
吴起便将这个问题拆开,问道:“君上,此时有鸟、鱼,欲使鸟上高而鱼下潜。”
“你所谓四种不可撼动力量,臣便试举数人。”
“既论义,大禹栉风沐雨之义无双古今,民众效死。”
“既论谋,当使孙武复生、太公在世。”
“论奇技,即便奚仲再活、公输仍在。”
赢师隙沉思许久,说道:“周公之法可胜。”
吴起大笑道:“天下行分封建制而划土养士邦国多矣,可提七万武卒,可纵横天下,无可匹敌。这固然有征战之谋无双天下缘故,但只怕还有别缘故啊。君上细细思索。”
赢师隙闻言苦思,试着问道:“以现在铁器、牛耕、垄作大势之下,土人相同,武卒之法必胜养士分封。”
“而以刀耕火种漫天撒籽大势之下,土人相同,养士分封必胜于武卒之法?”
吴起拜道:“君上聪慧,正是此意。只是奇技,并非是不可撼动力量。只是策略,亦不是不可撼动力量。想,胜绰意思,也是如此吧?”
又像是朵云,可以看得见,但即便乘坐墨家所制飞天之球,亦不能握在手中。
他觉得,这应该算是奇技?
但是吴起明明反驳过,便继续细听。
吴起又问道:“君上,编练武卒可以算得上强大吧?”
赢师隙淡淡笑,郑重点头,这是个无可否决问题。
“论组织,墨家上下,同德同志。”
“此四者,不可以不算是君上所说四种力量极致。”
“但若有人,可使热旱。单论鸟上高而鱼下潜事,这个人力量是要比其余四者更为强大。”
赢师隙点点头,在墨家逻辑“籍使”前提下,再说天下无人可以使得天下热旱之类话,便无意义。
吴起又道:“放眼天下,也有种这样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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